蕭珩一路不停,直奔集市的最底端。
那裡鑼鼓喧天,吵吵嚷嚷,很是熱鬨。
一個人迎著他們急匆匆跑過來,蕭振洲定睛一看,原來是宗門內一位師兄,十六七歲的年紀,穿著木靈區的衣服。
他邊跑邊喊:“蕭珩師叔!蕭珩師叔!”
蕭珩緊走兩步迎上去,問道:“怎麼如此著急?”
那位弟子大喘了幾口氣,驚駭不已:“您的兩個弟子在台上被人打死了!”
蕭珩胸口一滯,怒火滔天而起。
這倆孩子從入宗門就跟著他,雖說資質不是上佳,但心性純良,他是當兒孫一樣疼愛的。
三個人擠開擁擠的人群,就看見兩個弟子交疊趴在一起,後背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一名玄器宗的弟子正站在台上,神情亢奮的揮舞著一對金錘,大聲吼叫,狀若妖獸。
蕭珩小心翼翼將兩個弟子分開,上麵的大弟子口鼻流血,已經生機斷絕。
下麵的二弟子還有一絲生機,微微撐開眼縫,喃喃低語:“師……師……父……”
蕭珩立即拿出一顆丹藥給他喂進嘴裡,但是他再也咽不下去了,就那麼用眼縫定定的看著蕭珩,永遠的停止了呼吸。
蕭珩的眼淚一下迸射出來,他將弟子緩緩放到地上,一撩袍角,飛躍到了台上。
他沉聲嗬問:“爾是何人?煉氣期弟子交流,講的是點到即止,他二人已經到了台下,你為何還奪了他們性命!”
那個大漢爆出洪鐘一般的癲笑:“哼哼哈哈哈,上的擂台,不死不休!”
這時旁邊一個麵白無須的男子也躍上來,衝蕭珩行了個禮,解釋道:“見過玄天宗師兄,在下是這個生死擂台的主持白軒。”
“此擂台是今年新設的擂台,一旦登擂,即是立下生死狀,打死不論。”
“適才師兄的兩位弟子執意登擂,一個輸了後,另一個來護,確實壞了規矩!”
蕭珩眼睛一瞪:“看情形,我那第一個登擂的弟子已經在了擂台下,就是輸了,怎麼還追下來傷人?”
白軒一噎,硬著頭皮回答:“適才,最後才一起滾落擂台的。”
給蕭珩報信的弟子大哭,喊道:“你胡說!明明大師兄已經把二師兄從台子邊緣拽下來了,那個惡人追下來打的!”
白軒硬聲道:“他自己還未爆出認輸,就不算結束!”
那個弟子繼續喊道:“他都昏迷了,還怎麼認輸?!”
蕭珩眼睛一瞪,一把攥住白軒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一字一頓的問他:“你,是,否,存,心,偏,袒?”
說完,手上綠光大盛,眼看白軒就要窒息而亡。
“住手!”
一位瘦削老者飄忽而至,猛的震開蕭珩。
蕭珩認出是老者穿的是靈藥閣的長老服飾。
老者沉聲道:“生死擂台,打死不論,旁人介入,視同挑釁!”
蕭珩氣的冷笑不止,待要再言,蕭振洲一步上前,稚子童音,清脆禮貌:“敢問這位長老爺爺,此擂的彩頭是什麼?”
老者答道:“連勝十場,築基丹一枚;連勝五十場,元嬰丹一枚;百場不敗,靈藥閣丹藥任選一枚。”
“戰勝者,繼承戰敗者勝次!”
台下嘩然,先前不懂什麼情況的修士震驚與亢奮起來。
蕭振洲又問:“那我的師兄贏了幾場了?”
老者看了白軒一眼,白軒捂著脖子,聲音嘶啞的回答:“連勝九場。”
蕭振洲袍袖一震,嗬道:“同門之間可以接續?”
白軒答道:“同境界可以!”
蕭振洲大聲宣布:“我來接這一擂!”
蕭珩大急,拉住他,擰著眉毛看著他:“你剛剛煉氣一層,還不如你的兩位師兄,年齡幼小,如何擂賽!”
蕭振洲悄聲安撫他道:“曾叔祖,你想想那條藤蔓。我,不一樣!”
蕭珩更不放心:“這裡雷屬性靈氣難得,耗了就難補了!”
蕭振洲安撫他:“不怕!就一場!我馬上下來!”
那位長老不耐的問道:“你確定嗎?”
蕭珩還待阻止,蕭振洲大聲答:“言之有信!”
老者袍袖一震,除了蕭振洲和那位玄器宗弟子,其他人儘數被拍出擂台。
那個玄器宗弟子掂了掂錘子,舔舔嘴角,獰笑著大踏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