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村子,裡正又拿出一個儲物袋,一家分了一個小口袋,裡麵裝的就是靈米的種子。
這個米是按粒種,前後左右間隔七寸,澆的水就是普通的水。
有幾個殷實的人家,還多要了種子,五十兩銀子一袋。
如果產量好,可比種普通的糧食賺得多得多。
大家拿了種子,各自離開。
蕭俊川挨到最後,厚著臉皮問裡正:“裡正叔,我可以買點兒這個種子嗎?”
裡正嚴肅著臉,問他:“你還想多種?那早點說啊,今天就順手布陣了。”
蕭俊川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解釋道:“再過幾個月,小兒就該添米糊了,我是想著每天一粒米,給他吃。”
裡正瞪大了眼睛,說道:“有銀子不是這麼花的。”
蕭俊川黯然說道:“小兒體弱,這仙家靈米滋養身體最是合適。相比較一罐罐的苦藥,我還是希望他能儘早吃點兒好東西。”
裡正捋捋胡子,點點頭,說道:“你也彆瞎琢磨了,五個月那靈米就成熟了,有多的,你自己留下給孩子吃。”
“晚上落了黑,你留意點兒門,我過去跟你有事兒商量。”
蕭俊川疑惑的看著他,但還是答應下來。
到了晚上,村裡人家大多熄了燈,裡正果然過來了。
蕭俊川悄沒聲兒的給他開了門,等他進來,又把門鎖上。
裡正示意他去西廂房。
蕭俊川借著月光,看到裡正拿了一個包袱。
兩個人進了西廂房,裡正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挺高興。
他把包袱往地上一放,說道:“芸娘他爹是我的好兄弟。我那些作態也不過是借著眾人的口,給你們落點好處。”
“這是今年剩下的一些靈土,在你這屋裡布置一個小聚靈陣還是夠了的,運轉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一邊說著,就打開包袱,裡麵是十二把巴掌大的陣旗和一兜子靈土。
屋內是土地,對於煉氣一層的裡正,輕鬆掘開,一炷香的時間就把靈陣布好了。
他拍拍手,撣掉衣擺上的塵土,笑嗬嗬地說道:“這裡安上一個一拃高的矮榻,讓孩子睡在上麵,可比吃靈米更養身。”
“這個屋子,等閒彆讓外人知道。”
說完,還擠擠眼兒。
蕭俊川謝了又謝。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裡正告辭離開。
蕭俊川送他出去後,插了門,鎖上,這才進了堂屋。
他小聲兒的跟芸娘說了廂房裡聚靈陣的事兒,芸娘又驚又喜,感動的幾欲掉淚。
他又跟芸娘商量:“還要兩天才開始播種,我明天再去趟鎮上,看看有沒有春天種植的菜種,順便買張孩子睡的矮榻。”
芸娘想了想,列了一張單子給他,上麵都是些針頭線腦的東西。
孩子衣服少,得多做幾件。
兩人湊在一塊兒,看著單子,商量了一下,又添上幾樣,檢查兩遍沒有疏漏,蕭俊川小心的把紙條折好放進背簍裡。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不等芸娘起床,蕭俊川做了簡單的早飯,給芸娘燜在鍋裡,自己又吃點兒,搭乘第一趟牛車,直奔鎮上。
今兒個恰好是草市開市的日子,前往草市的路上都是拉著賣身奴仆的牛車。
凡間朝廷賦稅沉重,仙家靈米也能壓死個人。過不下去的凡人隻能插草賣身。
人命賤到病了就直接從牛車上扯下來,扔到路邊溝槽,任其自生自滅的程度。
村民們坐在車上,抱緊自己的東西,神情緊張的觀察著周圍,有那脾氣淺的,已經開始嘟囔著:“今天不該出門,晦氣!”
蕭俊川乾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