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一怔,道:“商量何事?”
易逐雲笑道:“眼下雙方勢均力敵,鬥個你死我活,實非明智之舉。無論哪方勝出,必是慘勝之局。”
他頓了一頓,續道:“我要與你單打獨鬥,旁人不得插手!”
他憂慮程英或許不敵智緣,自己初次與智緣交手便覺對方內力深厚,何況自己近日內功大增,程英卻未必有此等際遇。
霍都哂笑道:“何須單打獨鬥,我二人聯手,勝你二人綽綽有餘!”
易逐雲冷笑一聲,道:“是嗎?我以為不然。我身旁這位姑娘輕功劍法均是一流,而她的劍法,更是和尚的克星。我便是學了她的劍法,才打贏和尚的。我隻需與你纏鬥,待姑娘誅殺和尚,我二人再聯手誅你,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看向智緣,道:“和尚,你說是吧?”
智緣默然不語,心想:“難道這姑娘也懂得那劍法?若真如此,那劍法確是我功夫的克星。”
霍都看了智緣一眼,以為易逐雲所言非虛,說道:“我若勝了,周伯通便歸我,我絕不為難你們。”
但他心裡想的卻是:“先收拾這小賊,再與智緣聯手抓住這姑娘,逼上頭那丫頭放下周伯通。若他活著,我就帶回去給師叔;若死了,也算少了個麻煩。”
易逐雲點頭:“好!”
他趁著說話的功夫調整內息,與程英簡短交流幾句後,便挺身而出,笑道:“動手吧!”
但他沒有立即進招。
霍都眉頭緊鎖,心中疑惑這小賊究竟在施展什麼詭計。
他手持鐵扇,攻勢淩冽,時而扇麵橫掃,時而扇骨疾點,直逼對方要害。
易逐雲身形靈動,巧妙地避過霍都的攻擊,他知道自己內力尚淺,不宜與霍都硬碰硬,隻能依賴精妙的招式與身法來取勝。此舉也是故意示弱,引誘霍都露出破綻。
霍都連攻四招,卻見易逐雲隻是閃避,並不還手,不禁怒喝道:“小賊,你究竟打不打?這般磨蹭,天黑也打不完!”
易逐雲笑道:“當然要打!”
他其實是在觀察霍都的招式,想找出與前兩次交手的不同之處。但霍都的招式依舊,毫無新意,心中不禁歡喜。
霍都再次發動攻勢,易逐雲卻不再閃避,連出三劍,分彆攻向霍都的前、左、右三方。
劍光閃爍間,他已欺身至霍都左側。
這三劍皆是虛招,意在迷惑對手。而最後一劍,直取霍都脖頸,似乎才是致命一擊。
霍都大驚失色,他沒想到三劍全是虛招,而最後一劍竟來得如此之快,距離自己的脖頸僅尺餘之遙。
他頓感後背發涼,急忙右轉身形,側身躲過這一劍。右手鐵扇回攻不及,隻能以左掌還擊,朝易逐雲胸膛拍去。
易逐雲早已料到,這一劍本就沒打算刺中,而是在等待對方這一掌。他手腕翻轉,長劍在手中劃出一個圓弧。
“等的就是你這一招!”
霍都的掌力尚未及身,手腕已被易逐雲長劍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而易逐雲已趁機躍出丈外!
“小賊,如此狡猾!”霍都怒不可遏。
他萬萬沒料到,僅僅兩招之間,自己的左臂竟已被對方的劍鋒所傷。
目前,易逐雲專攻劍法之道,他在為李莫愁療傷之際,腦海中不斷演練與霍都的對戰場景。深知若要在內力上與霍都比肩,尚需數年苦修,但劍法招式這種精妙技巧,卻可迅速提升。
見易逐雲劍招奏效,程英心中歡喜不已。她沒想到易逐雲功夫進境如此神速,實出乎她意料之外。心想:“若易大哥隨師父修煉,怕是不出幾年,便能儘得師父武功之精髓。”
她雖然觀戰,但始終提防智緣出手。
霍都不顧左臂鮮血淋漓,當即發動猛攻。二人身影交錯間,劍光閃爍,扇影重重。
又過數招!
霍都左臂再次被劍鋒劃中。
而且竟是以同樣的方式!
他尚未回過神來,易逐雲便以相同的手法再次劃傷他,兩處傷口相距不過數寸!
霍都驚道:“你使的不是上次的劍法!”
易逐雲笑道:“你錯了,還是一樣的劍法,隻是用法不同,專為削你而設!”
兩人激戰正酣,交擊聲不絕。
智緣驚愕不已,竟沒想到霍都也會在易逐雲手中受挫。他回想與易逐雲的那場較量,“纛舞轉乾坤”的絕技竟被對方輕鬆破解,自己還中了兩劍。而“鐵拳功”尚未大成,若當時不逃,隻怕早已喪命。
霍都的武功他素來清楚,比起自己要高明得多。即便是自己功力翻倍,也未必能與霍都一戰。
……
李莫愁見程英現身,方知易逐雲所言非虛,這女子果真是個天生麗質的小美人。
她心中憤恨,暗罵:“這小賤人,先前竟敢裝醜騙人,這小賊子,好一對狗男女!世間男子果然都是負心薄幸之人!”
眼見程英與易逐雲言笑晏晏,親密無間,更是醋意大發,怒火中燒,幾乎忍不住要衝上前去殺了二人,但還是強忍怒火。洪淩波感受到師父身上的寒意和殺氣,心想:“師父不會是想要殺師弟吧?師弟隻不過是在和彆的女子說笑而已……不對,她想殺的是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