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見易逐雲朝她撲來,口中喚著“娘子”,她既好氣又好笑。若是不避開,定會被他抱住,她有些難為情。
她右手輕推,打算將他推開。
但易逐雲突然停住,捉住她纖纖玉手,在她的手背上輕啄一口。她急忙收回手,臉頰櫻紅如血,心裡又很快活。
“小賊,莫要無禮!”
她聲音卻輕得如同呢喃。
群道見易逐雲舉止輕浮,不免心中不忿,更有甚者,已在心中暗罵。更準確的說,他們是心中羨慕。
就如某個位麵,許多人從小被教做乖孩子,好好讀書做題,成了一個老實正經的孩子,最後發現周圍漂亮的女同學,都被小癟三給泡走了。不是他們比不上小癟三,是因為他們從小就不得“自由”,而那些小癟三,恰恰相反!
這種教育,不如“尼哥曬迪奧!”
老頑童連連擺手,又拍拍肚子,“不好玩不好玩,趕緊讓店家上菜,肚子餓了!”
易逐雲轉過身,對趙誌敬笑道:“小趙啊,莫把人家酒樓打壞了!要打群架的話,改日咱們再約。要單挑的話,咱們在這裡可以切磋一下,點到即止即可。”
趙誌敬目光掃過眾人,心中思量:這少年劍法精湛,非比尋常;那老頭實力未知;至於“李追月”,待我返回重陽宮,向師叔們稟報,就說她是李莫愁,屆時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群道都望向他,這些人都是他的小弟,他即將成為首座弟子,卻在一位不過十多歲的少年麵前,被兩劍便打得手中長劍脫手。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若不找回顏麵,日後何以樹立威信?
但劍法上他自知不敵,既然對方言明不用劍,以劍對空手,且看對方如何應對。
趙誌敬想到這裡,猛地推開身旁兩名道士,高聲喝道:“那便依江湖規矩,單挑定勝負!但方才你已言明不用劍,若你反悔,我趙誌敬不屑與言而無信之輩交手!”
“既如此,那便請趙道長賜教!”
易逐雲雙手負後,卻是不見絲毫動作。
趙誌敬冷哼一聲,猛地拔起旁邊道士的長劍,腳下一蹬,直向易逐雲胸前要害刺去。
易逐雲身形靈動,微微前移兩步,巧妙側身,隻見他雙指輕輕彈在趙誌敬長劍之上,長劍偏離了原本的軌跡,偏移了尺許。緊接著,他雙指如劍,直指趙誌敬膻中穴,這一招,竟是以指使劍的手法。
趙誌敬大驚,慌忙變招,以肘部撞向易逐雲的手臂。但易逐雲更快一步,手腕輕轉,雙指向趙誌敬的曲池穴彈去。
趙誌敬隻覺眼前一花,對方變招之快,幾乎讓他無法反應。若非他及時側閃,那一下彈指必定正中穴位,長劍必然脫手。
儘管躲過了一擊,但那指力仍觸及了他的皮肉,劇痛傳來,他隻得暴退數丈,麵色猙獰,大喝道:“好邪門的功夫!”
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招式,看似隨意,實則出招之奇特,攻擊之詭異,均是他從未見過的。
易逐雲笑道:“我這拳法,如何?”
趙誌敬再次揮劍攻來,劍光閃爍,二人身影交錯。每當易逐雲指尖觸及趙誌敬的劍身,便會發出清脆的鐺鐺之聲。
趙誌敬麵目猙獰,一心要將易逐雲置於死地。而易逐雲則是氣定神閒,身形飄逸,出手間輕鬆自如,絲毫不落下風。
在群道的眼中,趙誌敬仿佛陷入了困境,而易逐雲則占據了上風。他們無不大驚失色,因為武器乃是極為重要之物,同等功力下,持劍者往往占有一分優勢。
李莫愁見狀,心中頗為驚奇,暗自思忖:“這功夫我從未傳授於他,他究竟是從何處學來?難道是老頑童暗中指點?”
她瞥了一眼手舞足蹈的老頑童,隻見他連連拍手,時而搖頭歎息:“可惜,可惜!”
老頑童隨即解釋起來:“這是‘美男拳法’,小兄弟覺得你那美女拳法太娘,不適合他,於是我倆便一同琢磨,稍作改動。”
李莫愁不禁失笑,心道:“這小賊,臉皮之厚,真是前所未見!”
洪淩波亦點頭讚同:“師弟這拳法,確實更適合男子施展。他那彈指之技,倒與程家妹子的功夫頗為相似。”
老頑童得意地笑道:“此招名為‘潘安擲果’,既融合了劍法之精髓,又融彙了彈指之技巧。”
他詳細解說,西晉美男子潘安出行時,因貌美而引得婦女投擲水果,以示傾慕。此招便是模擬那輕盈的彈指動作。同時,又以指使劍,融合了“彩筆畫眉”劍招,出其不意地攻擊敵人。
隻見易逐雲身形如風,步法變幻莫測,拳影重重,令人眼花繚亂。他談笑間出招,攻敵不備。
老頑童又興致勃勃地介紹:“這招叫做‘衛玠談玄’,乃是我特意設計,融入了我空明拳中的一些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