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問道:“師兄,老頑童還會回來麼?我將全真教基礎功夫練得差不離了,正琢磨著找他切磋請教一番,求些高見。”
易逐雲眉頭微蹙,對於古墓派中那些繁複花哨、偏重形式的招式,他自認並未全然掌握,甚至多有舍棄,唯獨對《玉女心經》情有獨鐘,研習不輟。
“老頑童近期內怕是不會回來了,但江湖路長,咱們總會再遇。你若想練手,來找我便是,雖不敢說能教你什麼,但實戰之中自有進益。”
他心知肚明,每個人的武學之路不儘相同,楊過需得自己去探尋屬於他的武道。
“那敢情好!”楊過大喜,一個箭步躍至一旁,身形微展,朗聲道:“師兄,接招!”
易逐雲嘴角含笑,朗聲應道:“來吧,可彆到時候喊爹叫娘!”
楊過受此一激,臉上一熱,腳步微亂,卻已欺身而上,施展出“美男拳法”中的“李白醉酒詩”,這一式本是借機戲弄對手,以奇巧步伐擾亂人心,頗有幾分遊戲人間的意味。
易逐雲身形微側,輕巧避開迎麵重拳,兩腳仿佛踏著鼓點躍動,麵上掛著頑皮笑意,直視著楊過。
楊過攻勢再起,連環數招,易逐雲卻隻閃不攻,就這般跳跳蹦蹦,遊刃有餘。
楊過急呼:“師兄,出手應對啊!”
易逐雲仍是滿臉戲謔,蹦跳不止,口中喊著:“接招!”滑步上前,欺近楊過,一拳直取麵門,楊過側頭避過,易逐雲旋即滑步後撤,瞬息之間,已退出楊過拳腳所能及之處。
二人如此往來反複,易逐雲繞著楊過,時進時退,攻勢連綿不絕,楊過或躲或擋,竟是無法逼近半分,心中焦急,猛攻一記,卻撲了個空,隻好暫且收手,連忙問道:“師兄,你又是什麼拳法,為何我從未見識過?”
易逐雲收拳站定,朗聲笑道:“不過是隨性而發,無招勝有招,你自然破解不得。急有何用,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楊過笑道:“師兄,你這一套比那‘李白醉酒詩’更為狡猾,不,是更為巧妙。”
易逐雲失笑,暗讚楊過頗有新意。老頑童那‘編程高手’已然遠去,如今隻得與這小師弟相互切磋。
可惜,楊過尚未解鎖他的‘外掛’,真正比武還得找李莫愁較量,隻是他目前尚非李莫愁對手,尤其是李莫愁已開啟‘左右互搏’的外掛,相比之下,即便小龍女未使出此技,他也自信能有一戰之力。
師兄弟倆邊閒聊邊鬥拳,拳鬥畢又換劍術較量,一番比試後,這才攜手下山而去。
時光如梭,或與李莫愁比劍試藝,或提錘與楊過嬉戲,倒也悠哉遊哉。
李莫愁未再提合修《玉女心經》之事,易逐雲亦無意提及,心想:“不修也罷,自已琢磨一套劍法又有何難!”
於是沉醉劍術,數月光陰,轉瞬即逝。
及至八月,秋風初至。
連日晴朗,氣溫回升,熱浪滾滾,唯古墓之內,涼意襲人。
這一日,洪淩波攜孩子避暑古墓,李莫愁並未同行,二人各據木榻,仰觀碧空,享受山風拂麵,品果觀山,好不愜意。
李莫愁輕聲道:“如此生活,不出江湖亦無妨。”
易逐雲笑謔道:“哪能如此,總有出門之時。待得囊中羞澀,還需外出行俠仗義,截殺韃子,搶些銀錢。你既不會女紅,難道將來咱們真要衣不蔽體,光著屁股跑?”
李莫愁啐道:“你衣不蔽體便好,我雖不精於此道,師妹卻頗為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