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一時之間束手無策,麵對戴著麵具、麵容難辨的易逐雲,加之他武功遠超郭芙,出手又狠辣異常,稍有接近,郭芙的要害已被他牢牢控製。
在易逐雲木條的威脅之下,郭芙終是吐露了李莫愁與小龍女的相遇地點,但對於易逐雲與李莫愁的關係,她一頭霧水,至於自己刺傷小龍女之事,更是隻字未提,隻說二人搶馬向南而去了。
易逐雲對她的供詞半信半疑,他深知武氏兄弟與李莫愁的恩怨,推斷他們必然動手打鬥。想到此處,對於教訓武氏兄弟一事,他心中的負擔稍減。
“我全都說了,你還要我受多少罪?”
郭芙壓低了聲音,但難掩怨意。
“嬌小姐,這哪裡是折磨,我這是在幫你磨煉心性呢。”易逐雲語轉柔和,說道:“你方才表現不錯,以後繼續保持,我自然不會再有懲罰。待我尋到李莫愁,必向你賠不是,並給予你足夠的補償。”
郭芙望著易逐雲,他時而凶神惡煞,時而又溫柔低語,令她心緒起伏不定,精神與**在背負沉重木箱之下,倍感疲累。
她實在摸不透易逐雲的脾性,隻覺此人行事古怪,如同患了瘋魔一般。
臨近集鎮,黃蓉止步,回眸而望。
這時,易逐雲又貼近郭芙耳邊低聲道:“速勸你母親離開,否則這木箱你得一直背著。將來你若走得慢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但若你娘親肯走,我保證不強你所難,也不會傷你分毫。”
郭芙怒目圓睜,敢怒而不敢言。
這木箱讓她苦不堪言,這是她有生以來吃過最大的苦頭。然而母親若真離去,她又心生畏懼,難以抉擇是否該信這惡人的承諾。
黃蓉聽得真切,暗罵這惡徒卑鄙無恥。她朗聲應道:“步大俠,隻要你不出手,我黃蓉絕不先對你出手,你看這樣可好?”
易逐雲冷笑道:“不好,你還是速速離去為妙,你在此多滯留一刻,郭大小姐便多受一刻苦楚。”
如此,雙方再度陷入了僵局。
易逐雲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隻要能讓郭大小姐吃儘苦頭,他不介意她就這麼一直背著木箱,偶爾抽她幾木條子。
正當此刻,忽然聽到“得得得——”的馬蹄聲。隻見北麵數騎疾馳而來,待接近時,一騎猛然加速,箭矢破空,射向黃蓉,黃蓉武藝超群,身形微晃,輕易避過此箭,一眼便識出這騎射之術出自蒙古斥候。
轉瞬之間,又有數騎逼近,黃蓉回頭一望,隻見易逐雲已自郭芙背上取下木箱,輕拍之下,箱內彈出兩柄長劍,一柄遞與郭芙,一柄自持。
易逐雲沉聲道:“不必再背了,時候緊迫,你若妄圖逃跑,我饒不了你!”
他身影如風,迎向那四騎,距離尚有十數丈,四騎士已搭箭待發,箭雨撲麵,他卻不動如山,劍光繚繞,劍影翻飛間,兩箭應聲偏折於地。
眨眼間雙方接近,飛身一劍光寒,精準刺入一斥候喉間,使之墜馬。而他落地之際,借力騰空,回身劍光一閃,又一名斥候頭顱落地。左手攬繩,躍上馬背,直驅向前,追擊餘下二騎。
郭芙聽了他的威脅之言,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眼見他輕功之卓絕,堪比自家母親。
連連遭受他的擺布,心神俱疲,現今又吞了假毒,心中更添幾分驚慌。
此時,黃蓉已近身陪伴,輕聲道“走——”,伸手拉著郭芙手臂,豈料郭芙卻呆立原地,不動分毫。
黃蓉關切道:“芙兒,你還好嗎?”
郭芙委屈道:“媽,我服了‘七日忘憂散’,隻有他才有解藥。”
黃蓉一聽,怒斥一聲:“這賊子!”
隨即又安撫道:“芙兒莫慌,娘親會替你討來解藥的。”
對於毒藥的真實性,她並未生疑,武家兄弟所受的重創,讓她深信易逐雲心性狠辣,手段毒辣。
隻見易逐雲衝向蒙古斥候,其輕功之高,連黃蓉也為之咋舌,心想:“這賊子似乎對蒙古人恨之入骨,這或許是個轉機。”
又目睹易逐雲劍招淩厲,一劍一個,轉瞬之間便解決了兩名斥候,劍術之精湛,實屬罕見。
她暗自納悶,這步驚雲究竟是什麼人物,江湖上怎從未聽過有這般高手,尤其是還兼修錘法,前所未聞……不由出聲問道:“芙兒,那惡賊當真是用錘子傷了你們?”
郭芙應聲道:“這惡賊武功遠超我們,對付我與大小武哥,都隻一錘……而且一點道理也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