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望著易逐雲那痛苦萬分的模樣,心中一片茫然,既憐又懼,不知所措。
她輕觸他的手臂,他便痛叫出聲,便不敢貿然靠近,隻得先自行打坐調息,以防金輪法王等人追來,屆時也好背著他逃跑。
療傷約莫一個多時辰,內傷雖被壓製,元氣卻尚未恢複。
她收功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蹲下身來,撫上他的臉頰,隻覺一片冰涼,心中大驚,再探鼻息,竟無半點氣息,刹那間嚇得魂飛魄散,又摸了摸脈搏,也是停止跳動,以為他已中毒而死,心中悲痛欲絕,淚水如泉湧般奪眶而出,哭喊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明知打不過那賊禿,還偏要逞強,害得你……”
嗚嗚咽咽,哭個不停。
易逐雲緩緩睜開眼,輕聲道
“彆哭了,我還沒死呢。”
郭芙一驚,連忙在他身上摸索,確認他確實還活著,頓時喜極而泣,又氣又笑,道“雲哥,你嚇死我了!”
易逐雲先前被情花毒折磨得痛不欲生,這一個多時辰才稍稍緩解,見她如此深情,心中不由一暖,愛意更濃,情欲一動,身體又傳來一陣劇痛。
他發現這毒極為詭異,中了便直接融入氣血,難以驅除,以往解毒之法都全部失效,當真是古怪至極。
他強定心神,腦海中浮現出郭芙往日那任性刁蠻的模樣,臉色一沉,冷冷道
“芙妹,彆哭了,你一哭,我就疼痛難忍,你這樣會把我哭死的!我剛才隻是閉氣,減輕些痛楚。”
郭芙連忙擦乾淚水,強顏歡笑道
“我不哭,我不哭。”
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滑落,緊緊抱住他的頭。
易逐雲沉吟片刻,道“我中的應是情花毒,此毒讓人不能動情,否則疼痛難忍。此處應是絕情穀附近,穀中住著一群綠衣人,你找到他們,求他們幫忙尋找斷腸草,或許能解我之毒。”
見她仍緊緊抱著自己,那怪毒又隱隱發作,劇痛難忍。他強忍劇痛,繼續說道
“那穀主喜愛美貌女子……待我毒解之後,便不再懼他。我在此地等你,先睡一會兒……”
郭芙大喜,輕輕放下他,柔聲道
“雲哥,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跳下巨石,飛奔而去,尋找那絕情穀中的綠衣人。
易逐雲鬆了口氣,卻也無奈,誰讓自己將這憨憨哄得對自己情深意重,而自己也已深深陷入其中,正應了那句老話,自作自受。
他強忍劇痛,繼續以閉氣之法“躺平”,封住多處氣血流動,進入一種假死狀態,以減輕痛楚。
待疼痛稍緩,他連忙坐起身來,打坐療傷。
郭芙疾行間,天色已明,忽見一條山道蜿蜒而上,石板鋪就,心中大喜“此地果然有人!”
山道愈行愈陡,愈行愈崎嶇。
四周草木蔥鬱,繁花似錦,沿途風景如畫,實乃人間仙境。
她漫步其間,隻見路旁白鶴翩翩,白鹿成群,鬆鼠小兔更多。
忽見一屋,牆以石塊砌成,屋頂卻覆以茅草。
郭芙奔至屋前,高聲喚道“有人嗎?”
走上前去,拍響了那木門。
連拍帶喚,屋內終有一人應聲開門,隻見一綠衣男子立於門前。
那男子見郭芙裝束奇異,顯然不是穀中之人,正欲開口相詢,郭芙卻已退後兩步,神色焦急地問道“有人中了情花毒,貴處可有斷腸草,或是有那解藥?”
那綠衣男子蹙眉,道“情花毒無解,隻有不動情欲,方可無恙。”
郭芙心想,雲哥對我情深意重,才會如此痛苦。但聽此毒無解,頓時麵色一沉,道“斷腸草呢?難道不能解毒?”
那綠衣男子搖頭道“斷腸草劇毒無比,且惡臭難當,食之即死!”
郭芙大怒,喝道
“胡說八道!你既知此毒,必有解法!”
說罷,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男子衣領,厲聲道
“速速交出解藥,否則我取你性命!”
隻見石屋內陳設簡陋,另有兩名綠衣男子,見狀紛紛拔劍上前。
郭芙身手敏捷,三兩下便將三人打翻在地,喝道
“速交解藥,否則休想活命!”
一名綠衫男子掙紮著道“沒有解藥!”
郭芙怒不可遏,一腳踏在他背上,喝道“穀主呢?誰是穀主?”
另一名綠衫男子見狀,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