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房石屋前,綠衫弟子十餘人,布下漁網雙陣,如臨大敵。
陣前樊一翁鐵杖橫握。
易逐雲沒聽到郭芙吹哨,料想她應無大礙,遂悄然逼近。
忽見綠萼自石屋中步出。
公孫止緊隨其後,朗聲喝道
“綁了!”
綠萼低著頭,默然無語。
樊一翁深知穀主欲對綠萼施以懲戒,急忙上前,向公孫止躬身行禮,說道“師父,師妹初犯,還望師父網開一麵。”
公孫止問道“未經穀主許可,私闖丹房,該當何罪?”
樊一翁答道“死罪。”
易逐雲正自疑惑,郭芙身在何處?心念剛起,卻見郭芙自旁側花叢中一躍而出,落於綠萼身旁,手持玄鐵重劍,厲聲喝道
“誰敢動她分毫?”
綠萼心中感動,柔情似水地望著郭芙。
公孫止望了郭芙一眼,冷冷地道“你這小子,先前挾持綠萼,又蠱惑於她,更勾結奸人盜我芝房靈芝,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郭芙呸了一口,昂首挺胸,朗聲道“我媽乃丐幫幫主,統率幫眾十數萬,我爹爹乃郭大俠,我師公乃前丐幫幫主洪七公,我外公乃桃花島主黃藥師,誰稀罕你那勞什子靈芝?你若敢傷綠萼,看我不將這地方夷為平地!”
眾人聞言,無不愕然。
公孫止亦是一怔,說道
“如此說來,你對綠萼倒是真心?”
郭芙望向綠萼,見她眼神溫柔,亦不願傷她,便道“那是自然,綠萼人美心善,我最喜歡她。”
公孫止暗想,這小子背景深厚,那奸人或許與他無關,若他背景屬實,綠萼嫁給他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沉吟片刻,說道“婚姻大事,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真心喜歡綠萼,便該請你父母遣人來此提親。”
郭芙道“你將絕情丹給我,我回去後便告知爹娘,讓他們派人前來提親。”
公孫止微笑道“好說,好說。”
郭芙警惕萬分,哼了一聲,道
“你上次說‘好說’便沒安好心!”
公孫止微笑道“賢婿莫要緊張,上次你挾持萼兒,萼兒乃我親生骨肉,我豈能無動於衷?再者,那盜靈芝之賊已死,方才我隻是試探你對萼兒是否真心。”
綠萼羞澀難當,嗔道“爹爹,我與郭公子剛剛相識,尚未嫁他,這般稱呼……不妥。”
那“不妥”二字,隻有她自己能聽清。
公孫止道“萼兒,你明知私闖丹房乃死罪,仍甘願為郭公子偷取解藥,可見你對他情意非淺。為免壞了穀中規矩,為父看你們二人不如今日便成婚,你成了郭公子的人,為父自然無權處置於你。”
又看向郭芙,微笑道“賢婿,今日乃吉日良辰,待你與萼兒拜堂成親,我便奉上絕情丹,讓你去救你義兄,如此兩全其美,豈不甚妙?”
郭芙迅速權衡利弊,心想自己身為女子,與綠萼拜堂於她無損,且那斷腸草劇毒無比,雲哥雖說能解毒,終不如解藥穩妥。
思及此,便道“好,便依你所言。”
公孫止大喜,望著一眾弟子,喝道
“都愣著作甚,還不快去準備!”
一眾弟子領命,紛紛告退,忙著去籌備婚禮。
公孫止走到樊一翁身旁,吩咐道
“一翁,帶郭公子去準備一番。”
樊一翁恭敬領命,笑嗬嗬地走到郭芙身旁,言道“郭公子,請!”
郭芙緊握綠萼之手,隨樊一翁而去,一同離開那丹房之地。
易逐雲本以為一場爭鬥在所難免,但眼下的情形卻變得異常古怪。
待公孫止離去後,他迅速朝郭芙與綠萼的方向行去,心中思量“芙妹所選之妻,便是我之妻也,如此這般,我豈不是白白得了個美人做妻子,倒也是樁美事!”
他迅速跟上三人,眼見兩名綠衫女子將綠萼帶走,心想芙妹手持重劍,樊一翁絕非對手,於是轉而跟隨綠萼與那兩名綠衫女子。
他身形迅速掠過,點中那兩名綠衫女子,攔在了綠萼身前。
綠萼驚愕不已,低聲喝道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