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與裘千尺鬥得兩敗俱傷,都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各自哀嚎,慘狀駭人。
綠萼見父母如此,淚眼婆娑,急步上前。易逐雲沒再阻攔,跟了過去,目光緊鎖公孫止。
篝火熊熊,映照之下,公孫止蜷縮著痛苦翻滾,麵容扭曲猙獰。再觀裘千尺,亦是麵容扭曲,但還帶著一絲笑意,更顯可怖。
綠萼喚著“媽媽”,蹲下身去扶裘千尺。
裘千尺胸骨肋骨俱斷,哪能動彈分毫,隻是苦笑道“萼兒,娘終於報了仇,哈哈……隻可惜,不能替你大舅報仇了……”
又笑兩聲,嘴角鮮血直流,顯然因笑牽動傷勢,再也笑不出來。
綠萼自幼缺少父愛母愛,父親對她漠不關心,心底總盼母親能疼愛她。哪知今日剛與曆經苦楚的母親重逢,父母便鬥成這般模樣。
她扶裘千尺一下,裘千尺便慘叫一聲,她隻覺無力,唯有哭泣,淚水止不住流淌。
易逐雲見她如此,心生惻隱,上前輕拍她後背,道“我來吧。”
他小心翼翼地將裘千尺抱到篝火旁,平放在早已鋪好的草上。
略一檢查裘千尺傷勢,發現傷得極重,斷骨壓迫內臟,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公孫止的慘叫聲突然停歇,易逐雲起身前去查看,發現他已然暈去,胯下鮮血淋漓,那下體怕是已被棗核釘擊碎。
易逐雲將他提到篝火旁放下,與裘千尺相距不到一丈。
郭芙與完顏萍對視一眼,心中均覺痛快,一同走到篝火旁。見綠萼哭得梨花帶雨,二人心中轉為同情與憐惜。
綠萼回首,對易逐雲道“易大哥,求求你,幫我救救娘親好嗎?”
說著便想跪下。
易逐雲連忙拉住她,沒讓她真的跪下,心中卻有些不悅,道“你答應我一事,我便出手。”
綠萼連連點頭,道“我答應,易大哥,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郭芙與完顏萍皆感詫異,易逐雲此舉出乎意料,都想他究竟會提出何種條件,難道要逼綠萼嫁給他?
其實綠萼亦是如此想法。
易逐雲見三位美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不禁好笑,說道“綠萼,你父母性格偏激,以後你不要聽他們的話,要活出自我。”
綠萼點頭應允。
易逐雲道“都散開吧。”
蹲下身去,點住裘千尺多處穴道,以緩解她的痛苦。左手握住裘千尺的手,將內力傳導過去,右手則去摸她的斷骨,將那些斷骨一一挪正,不再壓迫內臟。
裘千尺感到壓在肺部的斷骨被正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微笑道“萼兒,我無大礙,修養數月便可恢複如初,隻是不能行動了。”
綠萼激動得淚水直流,道“媽,你先彆說話,易大哥正為你療傷,我去削些木條過來,幫你固定住。”
裘千尺應了一聲。
綠萼尋了半截金刀,郭芙前去幫忙。
不多時,兩人便削了一些木條回來。
綠萼又從衣服上割下布條,一起動手將裘千尺的斷骨固定住。
裘千尺躺著養神,易逐雲、完顏萍、郭芙與綠萼圍坐在篝火旁,皆默然不語。
綠萼輕聲道“易大哥。”
易逐雲望了她一眼,見她眼睛紅腫,不禁心生憐惜。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望見地上的公孫止,心想她定是想讓自己救公孫止。
見她眼神滿是祈求,又想,美人的要求真是難以拒絕啊,日後得想辦法將你拐走,讓你與這個家庭切割,給我多生幾個孩子。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挪去。
郭芙掐了他一下,翻著白眼瞪著他。
完顏萍心中雖惱,但從不與他慪氣,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不禁自憐起來。
一抬頭,便見他深情地望著自己,嘴巴還動了一下,仿佛隔空親吻自己。
知他故意作怪逗自己,心裡甜蜜,但又有些羞赧,躲著他的目光,臉上發起燒來。
易逐雲隻覺情花毒又發作了,心肝俱裂,渾身如遭針刺,但仍強自忍耐,暗忖莫非自己有了耐藥性?
他猛地站起,走到公孫止身旁,點了公孫止數處止血穴道,心道“這東西蛋碎了,以後自己去割了吧,我可治不好。”
朝綠萼輕輕搖頭,又坐回完顏萍與郭芙之間。
綠萼見狀,忙上前為公孫止包紮傷臂。
裘千尺怒火中燒,厲聲道“萼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綠萼怯弱道“媽,等你和爹爹傷勢痊愈,你們便和好吧。”
裘千尺怒道“你還叫他爹爹?你心裡可有我這個娘親?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苟延殘喘十幾年,若不是心中掛念你,早已自我了斷……”
竟潸然淚下,哭得梨花帶雨。
綠萼手足無措,忙蹲下身去,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媽,我也想你,夢裡時常夢見你呢。”
裘千尺道“你若認我這個娘,便不可再認那公孫止為父。”
綠萼左右為難,轉而道“媽,你好好歇息,待天明咱們一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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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尺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易逐雲聽到裘千尺聲音便覺厭煩,遂拉著完顏萍與郭芙走出山洞,笑道“萍兒,芙妹,以後後你們都要聽我的話,夫唱婦隨,此乃天道使然,不然家中定要亂作一團,一亂則易生禍端。瞧瞧,這便是前車之鑒!”
郭芙冷哼一聲“便是你錯了,我也要聽麼?”
易逐雲道“作為夫君,我便是你們心中唯一的男神,我怎會出錯?若你覺得我錯了,那便需自省。”
完顏萍聞言,掩嘴輕笑。
易逐雲續道“再者說,我豈會害你們?你們有何理想,我都全力支持,無論是習武強身,還是抗擊韃虜建功立業,亦或是追求美食、飽讀詩書……總之,我都舉雙手讚成!”
完顏萍陷入沉思。
郭芙問道“那你的理想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