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絲心中忐忑,不知易逐雲會使出何種手段來折磨自己,初時略有懼意,但聽他出口不遜,罵自己“騷”,反而不怎麼怕了,心裡暗罵道“每次摸我之前,你總要先點我的穴道,你就這張嘴厲害。”
不過易逐雲與綠萼對她信仰的玷汙,卻讓她怒火中燒,難以平息。
忽地,易逐雲在她身上東摸西摸。
她隻覺臀部一陣涼意,接著大腿也是冷颼颼的,不知易逐雲究竟在尋找何物。
綠萼見易逐雲如此輕薄這女子,心中略感不悅,忙伸手扯住他的臂膀。
易逐雲瞧她神色,已知她心生醋意,低聲笑道“綠萼,我在找那解藥呢。”
綠萼這才放手。
他繼續摸索,將莫娜絲全身摸了個遍,尋到不少小紙包,卻分辨不出哪些是解藥,哪些是毒藥。
他附在莫娜絲耳邊,低聲道“我解開你的啞穴,你若敢大聲叫喊,我便剝了你的衣衫,讓他們來看你光溜溜的模樣。”
這一手委實毒辣,須知在珍珠教中,女子地位本就卑微,更有那激進的信徒,根本不把女子當人看。
他曾用豬油對付莫娜絲,如今又想出這等狠招,莫娜絲不知他為何對珍珠教這般熟悉,心中不禁惶恐。
片刻間,莫娜絲感到啞穴已解,強笑道“好弟弟,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沒想到你竟拋妻棄子,跑到這兒來尋我,真是讓我感動不已。你放開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哪怕你要我的身子……”
易逐雲冷笑道“小賤婢,我怎會不想你呢?你們勾結趙誌敬和襄陽水師來對付我,燒了我的宅子,還想置我於死地,可惜那幫廢物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莫娜絲笑道“這可與姐姐無關啊,不就是一座宅子嘛,以後姐姐給你建個大宮殿,比你原來的宅子大十倍、百倍、千倍都行。”
易逐雲心頭一樂,故作瀟灑之態,眼角餘光瞥見綠萼神色不悅,連忙上前摟住她的腰肢,柔聲道“好寶貝,彆聽這妖女胡說八道,我還是更喜歡咱們穀裡的房子,冬暖夏涼,以後咱倆一起建個愛的小窩,你來指導,我來動手。”
綠萼撇嘴一笑,雖知易逐雲是個浪子,但聽他第一次叫自己“好寶貝”,又說什麼“愛的小窩”,不禁浮想聯翩,心中甜蜜,瞥了莫娜絲一眼,問道“你們認識?”
莫娜絲接口道“當然啦,剛認識的時候,弟弟就給我‘搞裡頭’了呢。”
綠萼秀眉微蹙,雖知易逐雲生性風流,但心中仍不免有些黯然。
易逐雲連忙安撫綠萼“我發誓我沒搞她,若撒謊的話,叫我死無葬身之地。”
綠萼心頭一顫,玉手捂住他的嘴,道
“我都信你。”
易逐雲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道
“彆被這妖女迷惑了。”
綠萼應了一聲,輕輕一笑。
莫娜絲見他之頃刻間便哄好了綠萼,甚是驚奇,心想這浪子對付女子還真有一套,又故意說道“好弟弟啊,什麼時候娶姐姐做那第八房夫人啊?”
言下之意,便是說易逐雲已有七房妻妾,姑娘你可彆被他騙了。
綠萼心思單純,卻沒想這些,隻以眼神詢問易逐雲。
易逐雲道“好寶貝,你要信我,我可不喜歡她。像她這種大齡二婚的剩女,心眼兒比鬼還多,一門心思想著算計男人,隻會斤斤計較利益得失,隻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她折騰的。”
綠萼聞言,掩口而笑。
莫娜絲呸了一口,罵道“臭不要臉的家夥,誰稀罕算計你。”
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易逐雲斜了她一眼,道“再大聲些,把人都引來,我剝了你的衣衫給他們看。”
莫娜絲頓時泄了氣,心中憤恨難平,隻恨自己打他不過,不然定要叫他好看。
易逐雲鬆開綠萼,又走到莫娜絲身前,正欲逼問,那殿外有異響傳來,他連忙出手,點住莫娜絲啞穴。
他與綠萼一同透過壁上小孔向外窺探,隻見大殿外湧入眾多珍珠教弟子,每人手持一盤,紛紛脫鞋入殿,有序地坐在地毯上,前後左右排列得整整齊齊,且穿戴一致,讓人分不清誰是誰。
他與綠萼對視一眼,均未出聲,料想是寺廟用餐時刻已到。
不多時,那寺主、銀月護法及無痕等人亦步入大殿,坐在離神房最近的地方。
殿內無人說話,靜得出奇。
再過片刻,又有數名珍珠教弟子步入,每人手提一桶,用勺子從桶中舀取食物,倒入一眾弟子碗中,動作亦是整齊劃一,仿佛經過特殊訓練一般。
待碗中都盛有食物,眾人便開始念念有詞,進行禱告,此乃珍珠教午時禮拜之禮。
珍珠教弟子每日禮拜五次,早晨中午下午各一次,日落一次,夜間還有一次。
並非每次禮拜都在大殿進行,如此莊重的午時禮,顯然是為了銀月護法及無痕等人而來。
禮拜完畢,眾人方才開始用餐,亦是整齊有序,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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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馴化,便是如此,每日諸多禮拜,加之群體行為,人的本能趨利避害,便會從眾,即便原本不信,在這般環境下久了,亦大都虔誠信仰真神,畏懼真神。
易逐雲一邊看一邊學,心裡暗歎“我本想創立元真教,秉持以人為本、平等自由的宗旨,實乃年輕氣盛,想法過於簡單。”
銀月護法等人未見莫娜絲身影,彼此交換眼神,卻也沒有多說,各自用餐。
正吃著,忽有人“呸呸呸”幾聲。
眾人一起放下碗筷,麵麵相覷,欲尋出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真神麵前如此不敬。
寺主與銀月護法等人臉色驟變,但尋了片刻,也不知是誰人出聲,便繼續用餐。
吃著吃著,又有人叫嚷道
“真難吃,真難吃。”
那寺主忍無可忍,終於站起身來,嗬斥道“真神麵前,竟敢如此不敬,該當何罪?”
一眾弟子齊聲道
“對真神不敬,該死!”
聲音響徹大殿。
隻聽一人說道“呸呸呸,你們做的東西這麼難吃,才是真的該死。”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弟子站起身來,約莫四五十歲年紀,他環顧四周,笑嘻嘻道“哎呀,彆生氣嘛,你們真神都沒說話,你們才是大不敬。”
那寺主知是外人混入寺內,大喝道
“大膽異端,該當何罪!”
一眾弟子又齊聲道“該死!”
那寺主喝道“拿下。”
周遭弟子紛紛起身,朝那人撲去,那人身形靈動,倏地躍起兩丈多高,那些撲去的弟子,頓時撞作一團。
那人落下,在一弟子頭上踩了一腳,落到地上,腳上連連踢出,將那些地上的碗一一踢飛出去,碗中之物四處飛濺,一眾弟子為了躲避,頓時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