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周倆老頭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從各自的眼睛裡看到了滿滿的不屑。
甚至都懶得搭理狂吠的母子倆,繼續低頭清理桶中開水浸泡著的小雞兒。
見倆老頭不搭理她,老太太急眼了,心想,村裡誰敢不給自己麵子,就你們兩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孤寡老頭還敢給老娘臉色看?
怒火中燒的她當即示意朱由丙教訓教訓這兩個老東西。
滿臉橫肉的朱由丙,鼻中冷哼一聲,一慣囂張跋扈的他,那管尊老愛幼那套,抬腳就踢翻了蘇謹言身前的水桶,嘴中罵罵咧咧道:
“老東西,活膩歪了?我媽問你話呢!”
氣氛一下就劍拔弩張起來,周永年蒼老的眸光中殺氣凜然,他跟蘇瑾言可都是當過兵上過戰場,從屍山血海裡曆練出來的。
他們倆人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敵人的血,不過是個混星子而已,他們還真沒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蘇逸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盛滿開水的水舀子,還在冒著熱氣,目光死死得盯著朱由丙。
趙大爺見狀,趕忙讓蘇逸回房去,這裡不是他能摻和的。
遞給趙大爺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蘇逸走到朱由丙麵前問道:
“你剛才是用哪隻腳踢的?”
“這隻!你想怎麼……哎呦!!!!”
他剛提起腳,話還沒講完,蘇逸就把水舀子裡燒得滾開的沸水一股腦澆到了他的腳麵上。
燙得他嗷嗷直叫喚,脫下皮鞋一看,肥的跟豬蹄似的腳麵上紅了一大片,還生出了不少水泡。
眼見兒子的腳都快燙禿嚕皮了,老太婆嗷一嗓子指著蘇逸尖叫罵道:
“小畜生!你乾嘛!”
蘇逸撇撇嘴,雙臂交叉胸前,滿臉無所謂道:
“沒乾嘛,給他的豬蹄子褪褪毛而已。”
蘇逸幽默的比喻,讓蘇謹言和周永年樂得前仰後合,就連趙大爺也在一旁憋著笑,確實,豬蹄子要想吃,還真得褪毛,況且,朱由丙還真姓朱。
老太太眼見在場的幾人合夥欺負她們這對孤兒寡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地上就開始潑婦罵街般邊嚎邊罵,聲音之大,詞彙之汙穢,引來周圍不少的村民前來看熱鬨。
本以為有場好戲看的眾人見到原來是這對母子在作妖,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
“怎麼是這兩個貨,真TNND晦氣。”
“那不是老蘇跟老周嗎?唉?旁邊站著的帥小夥是誰啊?”
“老蘇家的孫子,蘇逸,你忘啦?”
“嘖嘖嘖,惹到這兩個人,也真夠倒黴的。”
“哎哎哎,你看朱由丙那腳像不像豬蹄!”
“哈哈哈……”
老太婆看目的已經達成,教科書式的演技直接拉滿,一邊拍地,一邊哭嚎,聲淚俱下的控訴蘇逸的罪行。
“大夥給評評理啊,就這素質還是個大學生呢!無緣無故給我兒子的腳上澆開水啊……可憐我那早死的老頭子啊……你把我也帶走吧……我不活啦……”
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差點沒憋住笑出聲,笑死,就這還倒打一耙呢?附近十裡八鄉誰不知道你們這對母子什麼貨色。
眾人對場中站著的爺孫三個紛紛投去悲憫的目光,儘管知道不是他們的錯,可還是難免在心中哀歎。
惹上這兩個人,這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
眼看自己罵了半天,嗓子都罵冒煙,周圍看熱鬨的人群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幫忙說話的,老太婆乾脆不裝了,站起身,以一人之力對抗全村,進行無差彆攻擊,聽得眾人直皺眉頭。
蘇逸聽不下去了,眉頭一皺,掏了掏耳朵,提起水桶,將裡麵的雞毛和雞下水等物一股腦到正在舌戰群儒的老太婆身上。
“你這嘴是真臭啊!再不走,我就去茅坑裡蒯大糞了嗷!”
老太婆被澆了一身的雞毛,頭上還掛著麵條狀的東西,她拿下來放到眼前,等看清之後,發現竟然是雞腸子!
這可給她惡心壞了,甩掉之後,張牙舞爪地衝過來就要跟蘇逸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