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誰是那個你喜歡了十幾年的人,快告訴我他的名字!”
蘇逸溫柔的嗓音很快響起。
其中還帶著些許的循循善誘。
周粥立馬扭頭瞪了眼身旁正在撓頭尷尬的蘇逸。
“要不還是彆聽了吧,怪尷尬的。”
蘇逸知道,後麵啥也沒有,再過一會,她就該醒過來,要喝水了。
“聽,乾嘛不聽,不光你好奇,我同樣也疑惑,究竟誰是我喜歡了十幾年的人。”
眼見勸不動鐵了心的周粥,蘇逸乾脆往後一躺。
開擺……
錄音在停頓了不到三四秒鐘的時間後,周粥的聲音忽然響起。
“蘇逸!蘇逸!……”
緊接著就是一段手忙腳亂的聲音傳來。
“我嘞個豆,你姑奶奶你醒的還真是時候!”
“水~蘇逸,我想喝水。”
錄音到此結束。
直到最後一句話出現,周粥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原來這段錄音錄製的時間,正好是她去東鎮找蘇逸,因為淋雨感冒發燒時候的事。
錄音裡的內容,也不過是她高燒昏迷時候的夢話,做不得數的。
見周粥沒有反應,蘇逸以為她是在生氣。
於是推了推她,坐起身子,語氣誠懇又布滿了歉意
“對不起周粥,我是覺得有意思,才錄下來的,不過還好,直到最後你也沒說出來那個人的名字,我沒占到便宜,你也沒吃虧,至於他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了,你沒能和他在一起,是福是禍,我也不做評價,這件事到此為止,好嗎?”
周粥抬起美眸,目光掃視著麵前這個說呆不呆,說聰明又笨的離譜的傻子,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酸。
明明答案都告訴他了。
明明那個人的名字出現了好幾次。
可局中人,仍像個木頭一樣不開竅。
她笑著點點了頭,同時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心中罵道
“果然和七點說的一樣,不貼臉開大真的不行,要想要靠他的豬腦子自己轉過彎來,比讓國足進球都難!”
接過蘇逸手中的相冊,周粥深吸一口氣,指著枯萎泛黃的向日葵,下定決心說道
“眼熟就對了,這是某個下頭男當初想要送給自己女神,最後沒送出去,轉手送給另一個女孩,卻反被丟到垃圾桶的那朵。”
說完,她便鬱悶地看向身旁一臉震驚的蘇逸。
“不是……你等會……你當初不是說不要嗎,怎麼現在又出現在這裡了?”
“因為我賤啊!我就是喜歡彆人不要的東西啊!不行嗎?”
周粥的自嘲像是數九寒冬裡的白毛風,裹挾著鋼針,冰冷且無情地刺進了蘇逸的心裡。
周粥抬手,輕撫著枯萎的向日葵,淡淡道
“蘇逸你知道嗎,見到它的那一刻,我很開心,因為這是你十幾年來第一次送給我花,但同時我也很生氣,我沒想到你個下頭男竟然會把送不出去的東西,往我這裡扔,還是說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很賤的人嗎?”
她越說越激動,語氣從剛開始的平淡,逐漸變成了崩潰的大喊。
鼻子一酸,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心中憋悶了良久的酸楚委屈一下子噴湧而出。
化作了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在蘇逸麵前流下的眼淚。
“我……我沒有……我當時真沒想這麼多……純粹是不想浪費一朵花而已。”
蘇逸趕緊拿過紙巾,遞給周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