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觀，我問你個事。”
心緒不寧的唐昭然漫步在金浦江邊，抬頭看向對岸高大巍峨的帝海標誌性建築。外灘“問唄。”
“懷孕是一種什麼感覺？”
唐昭然突然來這麼一嗓子，還真給秦觀問住了。
“額……你問這個乾嘛？難不成還真就一發入魂了？可是也不應該啊，這才幾天，按道理，你連孕吐的感覺都不會有啊……”
唐昭然歎了口氣，依靠在江邊的圍欄，吹著來自江麵上的微風。
“你到底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沒怎麼，就是剛才我去了一趟婦產科，突然有些神傷。”
“婦產科？你去那看人小孩啊？”
“不是我想去的……害！我跟你說這個乾嘛，我是問你懷孕的感覺，就是那種身體上的變化，你懂我的意思吧……”
電話那頭的秦觀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我現在才兩個月不到，給不了你好的建議，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當我得知自己當媽媽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多了一份責任，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你突然之間和這個小生命體產生了某種奇妙的連接，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秦觀的話，唐昭然自然不懂。
她沒當過媽，體會不到她口中說的奇妙感覺。
“哎呀，我表達不出來，隻能意會不可言傳，反正當了媽之後，你自然就能理解我剛才說的話了，很有意思的。”
唐昭然聽完後撇了撇嘴，對秦觀的話嗤之以鼻。
有意思？
她可沒覺得有什麼意思。
唐昭然的沉默，讓秦觀意識到她的內心可能產生了動搖。
畢竟電話那頭，可是位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的25歲高齡少女。
而且還是剛從婦產科剛剛出來的……
那裡麵，嘖嘖嘖……
“昭然，你是不是……後悔了？”
秦觀小心翼翼地問道。
唐昭然深吸口氣，下意識想點上一根，試著緩解下心中的煩躁。
可是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沒摸到煙盒。
這才想起來，白天她把香煙扔在了葉美玲的垃圾桶裡。
戒煙後的戒斷反應，著實難受。
唐昭然也不知道蘇逸這一個禮拜怎麼過的。
“哎，說實話，之前沒想那麼多，現在想想，自己的確是衝動了。”
此時，一艘閃著五顏六色霓虹光芒的遊輪，在她麵前駛過。
喧鬨的汽笛聲，江水拍打兩岸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一對年輕的夫婦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正巧路過唐昭然身旁。
小男孩手指向江麵正在行駛的遊輪奶聲奶氣地喊道
“爸爸，爸爸，那個大船好漂亮啊！”
“帥哥，能麻煩你幫我們拍張照片嗎？”
男人遞給一旁看著他們兒子的唐昭然一根煙，笑著開口說道。
“可以。”
唐昭然接過煙和手機，將這一家三口，和他們身後的彩色遊輪，記錄了下來。
女人接過手機，和男人一起欣賞唐昭然替他們拍的全家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小男孩則趁此機會，手扶著欄杆，一雙靈動的眼睛，緊緊盯著江麵上，已經遠去的遊輪。
從唐昭然這邊看過去，小男孩黑亮的瞳孔裡，倒映出遊輪的斑斕光芒。
映射出他對這個世界美好且繽紛多彩的好奇。
年輕夫婦帶著小男孩走了。
可唐昭然還在看著三個人的背影怔怔出神。
“喂？說話呀，拍個照片，把魂拍丟了？說話！喂？”
回過神來的唐昭然，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和秦觀打著電話。
“你早點休息，就這樣吧。”
唐昭然有些興致缺缺。
“那行吧，哦對了，我給你的喜糖，你帶給蘇助理了嗎？還有，蘇助理這假請得也太久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吧……”
一提起喜糖，唐昭然頓時有些心虛。
倒不是她沒帶，也不是她忘了。
而是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因為嘴饞全給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