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桑挽沉默的像個木雕泥塑,眼神空洞。
原本在她好看眸子裡的璀璨星光,此刻已然黯淡,隻是本能的望著眼前的空氣發呆,仿佛靈魂都不在其軀殼內。
生生變成了一個隻會喘氣的活死人。
對外界的呼喚沒有任何反應。
桑世澤急得在桑挽病床旁來回踱步,腦門上都見了汗。
很快,顧管家帶著醫生趕來。
在給桑挽做完全身檢查後,醫生搖了搖頭,歎息道
“這是種心理創傷後的表現,簡單來說就是失神,注意力太過集中於創傷的過程,失去對外界事物的接受與感知力,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
“那我孫女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桑世澤看向桑挽,心中無比煎熬。
他那活潑可愛的孫女,怎麼好端端的變成這樣。
醫生還是搖頭。
“這種情況很少見,我也說不好,可能一會就好,也可能是一天,這取決於病人自己什麼時候能想通。”
“什麼!那照你這麼說,如果挽挽一輩子也想不通,她就隻能一輩子這樣嗎?”
桑世澤怒聲大喝,桌子拍得乒乓亂響。
“您彆衝動,桑老爺子……”
醫生想要安撫,卻被桑世澤薅住脖領子,紅著眼怒斥道
“我現在隻想讓我的挽挽恢複過來,你要是沒本事治,就直說!”
醫生被桑世澤咆哮的可怕樣子給嚇住,顫聲說道
“這種情況我們也沒辦法,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您去帝海或者上京試試。”
“廢物!”
醫生被憤怒的桑世澤摜倒在地。
“小顧……馬上備車……等等!”
桑世澤止住話頭,他突然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試試。
桑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自然不可能瞞著葉美玲。
當得知女兒割腕自殺後,葉美玲差點兩眼一黑,暈厥過去。
當即準備回蘇城。
“你先彆忙著回來,挽挽沒事,現在有個更大的問題要解決。”
葉美玲抹著眼淚,聽完桑世澤的形容後,她反問道
“心理創傷?這是什麼病?”
“哎……具體我也不懂,反正蘇城這邊的醫生沒辦法,你之前不是說挽挽曾經在上京遇到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嗎,我現在要你不管花多大代價,也要把那位醫生請到蘇城來,”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桑世澤在電話那頭止不住咳嗽。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掛斷電話,葉美玲急匆匆朝醫院趕去。
女兒現在對任何人的呼喊都沒有反應,想從她口中得知那位柳醫生的聯係方式,自然不可能。
她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國際醫療中心那位精神科主任,希望他能有那位柳醫生的電話。
隻可惜屋逢偏漏連夜雨,葉美玲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卻意外遇到了同樣在醫院轉悠的唐昭然。
她本想轉身就走,當做沒看見。
如果不是因為唐昭然,自己的女兒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誰曾想,對方先開口叫住了她。
一番交談過後,唐昭然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桑挽竟然對自己這麼狠,選擇用割腕來結束痛苦。
她小瞧了桑挽對蘇逸的感情。
唐昭然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差點間接害死桑挽。
內心過意不去的她想要補償。
於是開口說道
“你說的那個柳醫生,我認識,她不是那麼好請的。”
唐昭然的話,讓葉美玲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很快,她的眼神又變得警惕起來。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唐昭然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
“我沒有彆的意思,這個柳思遷的脾氣很怪,連我都不一定隨時能見到她,你要是貿貿然過去,她可能連見都不會見你。”
唐昭然說的是實話,要不是柳思遷曾經欠過她一個人情,按照那姐們兒反複無常的脾氣,桑挽在上京那次,壓根連她的麵也見不到。
人情是有次數的,總麻煩彆人,縱使唐昭然地位再顯赫,柳思遷也不會鳥她。
因為柳思遷服務的,是一些特殊人群,他們在上京的地位,遠不是唐昭然這種富人階級能比的。
“不就是錢嗎!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錢打動不了的人,一千萬夠不夠,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葉美玲背靠的是桑家,她有底氣能用錢砸到柳思遷願意出診。
唐昭然笑了笑,沒說話,默默將柳思遷的手機號碼給了葉美玲。
嘴角露出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