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尬笑著乾咳了一聲,想掏兜點根煙。
尷尬的發現,軟包白塔山裡的香煙全在剛剛和女孩的糾纏中,被對方擰成了一股麻花,碎得不能再碎了。
男人懊惱地往手心裡倒了倒。
心存僥幸的他想找出一根完好的香煙。
結果,隻倒出來一堆碎煙葉和煙紙。
就這,他還舍不得丟,又將煙葉重新倒回了煙盒中。
小道士則眯了眯眼,一眼就認出了麵前重新換回男裝的唐昭然。
唐昭然此時也正看著他,眼中滿是欣喜。
三天了!
她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小道士。
“福生無量天尊,施主,你我還真是有緣。”
小道士口誦道號,朝唐昭然施了一禮。
“道長,這裡不是講話的所在,您要是方便的話,能否借一步說話?”
唐昭然實在太過迫切想要找小道士再測一卦,替腹中的孩子求取一線生機。
“你倆認識?”
蘇逸和那個名叫顧衍的男人同時開口。
又同時看著對方皺了皺眉。
“有過一麵之緣。”小道士如實說道。
“不過小道現在不太方便,小道想先方便一下,如果施主方便的話,先出去等小道,等小道方便完,自會去尋施主。”
開玩笑,一個懷了孕的女人裝成一副男人的樣子,又夾著嗓子說話,出現在男廁所。
其詭異程度,堪比薩瓦迪卡的男廁所。
“是我唐突了,我這就去外麵等道長。”
唐昭然離開了。
小道士也在放完水後,對顧衍囑咐了幾句,跟著離開了男廁所。
“哥們兒,江湖救急,我這……你懂的,上個大號沒煙抽,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同樣作為煙民,蘇逸深知這有多難熬。
他從西服口袋裡拿出還剩半包的紅色鐵盒,從裡麵拿出一根,點上後,將剩下的全都給了對方。
“送你了,剛剛那個是你女朋友?”
顧衍接過鐵盒,說了聲謝謝。
急忙鑽進隔間,就聽見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和一聲舒爽的輕哼。
“我哪有那福分,我和她隻有雇傭關係,我是她的保鏢。”
蘇逸叼著煙,眯著眼,邊放水邊說“哦?可我看著卻不像啊,有哪個保鏢敢這樣跟雇主說話的?”
許是從兩人剛剛的爭執中,讓蘇逸回想起自己和周粥的一些日常,他不禁話多了些。
“害,她在我眼裡就是個被家裡寵壞了的小屁孩,我都習慣了。”
蘇逸丟下煙頭,呼出最後一口煙霧。
對著洗手池的鏡子整了整頭型後,也離開了。
“哥們兒,我好像忘帶紙了,能再借點紙嗎?喂?你還在嗎?”
……
蘇逸剛走出廁所,迎麵碰上了過來找他的嚴瀟瀟以及蘇鳴禮。
唐昭然和之前的小道士卻不見了蹤影。
“你想好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用考慮我跟你媽。”
蘇鳴禮看著悶悶不樂的兒子,最後一次問道。
蘇逸看了眼手機,沒有任何一條消息。
他也確信自己沒有漏接任何一通電話。
周粥這次,似乎真的連問也懶得問了。
將手機重新揣回兜裡,蘇逸深吸口氣。
毅然決然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