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挽!”
桑世澤驚呼出聲。
手忙腳亂跑到暈倒的孫女旁,不斷拍打她的臉,呼喚名字。
在場不少人站起身,像是湊熱鬨的大鵝,伸著脖子看。
眼見場麵亂成了一鍋粥。
汪沁拾起話筒。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的晚宴到此結束,請大家有序撤離。”
今天來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也明白汪沁這麼做實屬迫不得已。
誰家好人的訂婚宴能出這麼多狀況的。
雖然都想留下來看看後續。
但礙於主人家都下了逐客令。
也隻好有序撤離。
“啊?這就走了?熱鬨還沒看完呢!快快快!彆吃了!趕緊拿塑料袋,把那些雞鴨魚蝦能裝的都裝點,晚了明天就隻能喝西北風了!”
顧衍推了推正在抱著小臂粗的龍蝦,啃得正歡的小道士,提醒他趕緊摟菜。
杜清露扶著額頭,看著眼前兩個丟人的家夥,表情難堪到了極致。
先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顧衍不要乾這麼丟人的事。
可兩個人一吃上飯,就不是先前答應的好好的態度了。
趁著散席,倆人果然還是掏出塑料袋,以極快的速度打掃戰場。
但她現在沒功夫管這兩個人。
桑挽突然暈倒,她得去看看。
“煙!煙!還有那半瓶五糧液!”
僅僅不到三分鐘的時間。
顧衍和小道士的兜裡,手上,嘴上,還有黃布包,塞滿了戰利品。
給前來撤席的服務員們都給看傻了。
他們在寶格麗酒店乾了這麼久。
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麼乾的。
合著進貨來了?怎麼什麼都要?
就連桌上的餐巾紙都沒放過!
正當小道士抱著沉甸甸的黃布包,準備逃離現場時。
拄著龍頭拐杖的杜魏山喊住了他。
“玉蟾道長,留步,煩請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幫幫老朽朋友的孫女。”
小道士抹了抹嘴上的油。
眯眼望向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桑挽,皺了皺眉。
“這看著像羊癲瘋,小道沒把握,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吧。”
說完,轉身就想走。
“多少錢你才肯出手?”
救友心切的杜清露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急忙開口說道。
“福生無量天尊……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萬塊。”
“轉過去了!救人!”
看著手機上錢到賬的短信消息。
小道士微微一笑。
將手裡的黃布包放下,三兩步走到人堆中,蹲下身檢查桑挽的情況。
隻一眼,他就找到了病症所在。
變戲法似的,一甩手,指間多出幾枚銀針。
銀針隔著衣服紮進了桑挽的胸口。
當最後一枚銀針落下,不出三息的功夫,桑挽幽幽醒轉。
收回銀針,小道士一點不帶拖泥帶水的,快步走出人群。
順便還從桌上,端起一盤開心果,全倒進了兜裡。
來了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爺爺……我這是怎麼了?”
醒過來的桑挽,發現身邊圍了一圈人。
她則躺在地上,好像剛睡醒。
見到桑挽沒事,蘇逸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你剛才嚇死爺爺了。”
桑世澤抹了把眼淚,仍舊心有餘悸。
桑挽並沒有借此恢複記憶。
反而變得更嚴重了。
甚至就連七點,周粥的名字都叫不出口了,隻覺得眼前這些人,模樣熟悉。
救護車趕到,桑挽被醫護人員帶走。
出了這樣的事情,眾人都沒了再深究的心思,陷入到短暫的沉默。
氣氛一度陷入冰點。
霍明遠是個急脾氣。
這種沉默的氛圍,能把他憋屈死。
“說話呀,乾嘛都不說話!蘇逸!你說!解釋解釋!”
被點到名的蘇逸,深吸了口氣,看向唐昭然,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