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嘉一卻搖了搖頭:“宋少,咱們還是彆冒這個險吧。”宋少軒眉頭一挑,不解地問:“為什麼?我們跟著船遊,不會遊丟的?”諸葛嘉一環顧四周那片深邃的森林,緩緩解釋:“你方才也說了,這水溫宜人,若是舒服的不隻是我們,還有那些不為人知的生物呢。”宋少軒恍然大悟,帶著一絲戲謔:“哦,我明白了,你是擔心我在水中遭遇什麼未知生物的‘問候’?”
諸葛嘉一微微頷首,視線在密林間遊移,“正是如此。瞧這森林,明顯未經人類之手觸碰,萬一有我們未曾聽聞的生物藏於其間,還是謹慎行事為妙!”宋少軒接口道:“你們說,這溪流深處是否也如同神秘的亞馬遜一般,藏著粗如碗口的森蚺,能發電的電鰻,甚至還有凶猛的食人魚?對了還有那虎軀一震的巨骨舌魚,我可是聽說了這魚肉質鮮美無比,簡直是天賜的佳肴啊!”
上官嬋兒忍不住輕拍了宋少軒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嘉一在提醒你危險,你怎麼滿腦子就是吃?”
諸葛嘉一微笑著補充:“實際上,那些大型生物固然危險,但它們的威脅畢竟是顯而易見的。相比之下,這裡可能潛藏的小型生物才是真正的隱患,比如水蛭,蟲卵,以及那些難以察覺的寄生蟲。它們潛行於無形,卻往往攜帶致命的危機。這些微小而不起眼的生靈,才是我們最不可掉以輕心的存在。”
旁邊的阿羅拉邊劃船邊接口道:“這位姑娘說得極是。我們對這片森林和水域也是心懷敬畏,不敢貿然深入。正如她所言,遇見些大型生物倒還好,畢竟我們練就了一身武藝,上山能擒虎,下海可鬥龍,這些都是小意思!”
言至此處,阿羅拉竟興致盎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槳,開始誇張地比劃起來。一旁的奧裡恩見狀,及時地往這股‘狂熱’上潑了些許理智的冷水:“談正事就好好說,彆在這兒賣弄你的三腳貓功夫,還下海鬥龍呢!彆忘了上次你一不留神跌入河中,掙紮了半天差點送命,是誰把你從水裡撈起來的?”
阿羅拉略顯尷尬地乾笑了幾聲,試圖挽回顏麵:“哎呀,我當時是在練習憋氣,是你太過緊張了。”
他話鋒一轉,目光轉回趙羽等人,“我繼續說啊,可得小心那些不起眼的小東西。記得去年八月,我們教的一個弟子進森林打兔子,不小心被一隻火紅的小蜘蛛咬了。回來時,他的胳膊腫得厲害,疼痛難忍。當時我們就想送他去醫院,但斯卓長老隻是看了一眼,便決斷地砍掉了他的胳膊。她嚴肅地說,若是再晚一點,毒性擴散,那弟子必死無疑。果不其然,半小時後,那截被砍下的胳膊竟自行燃燒起來,最後化為灰燼。想想都讓人心驚膽戰,若是讓那毒液遍布全身……後果不堪設想。斯卓長老提醒我們,這樣的劇毒生物在森林中並不罕見。所以,沒事兒最好彆往那兒鑽。”
這段本應語重心長的忠告,落在宋少軒的耳中卻成了彆樣的風味。他斜了一眼,直言不諱地說道:“這位冰靈教的朋友,我們現在是在溪邊,不是在森林裡。恕我直言,你這提醒未免有些無的放矢。”上官嬋兒沒好氣地拍了拍他:“阿羅拉先生的好意,不過是希望我們提高警覺,這條小溪又不寬,難保那些動物不會從森林裡跳出來,怎麼就聽不出個好賴話。”
阿羅拉尷尬地撓了撓頭,堅持道:“確實是這個意思,隻是希望大家都能小心些。”上官嬋兒轉向他,語氣柔和:“阿羅拉先生,您的關心我們心領了,定會留意的。”言罷,她還不忘向宋少軒投去一記警告的眼神。
就在這一刻,船上忽然彌漫起一股令人神魂顛倒的異香。宋少軒輕輕扇動鼻翼,好奇地喃喃自語:“這香味兒是從何而來?好香啊!”趙羽卻緊鎖眉頭,急切地提醒眾人:“大家小心,這香氣恐怕不簡單,儘量不要深呼吸!”阿羅拉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這香味兒是食人花散發的,快!用水打濕毛巾,捂住口鼻,以防萬一。”
宋少軒眨了眨眼,一臉認真地問:“不是應該用尿液打濕毛巾嗎?電視裡都這麼演的。”上官嬋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虧你想得出來,有現成的水不用,非得用尿?你當這是在野外求生秀啊?”宋少軒還不死心,辯解道:“張神醫不是說人的排泄物能治病嗎?”上官嬋兒啞然失笑:“那不是張神醫沒了逗米國傻子編的瞎話嗎!你也信?彆自己給自己找‘傻帽’的帽子戴!”
這邊正說著,阿羅拉已經麻利地分發起了濕毛巾。趙羽輕輕搖頭,表示自己能應付。碧哥也擺出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態,傲然拒絕。趙羽忍不住靠近他,低聲說道:“大哥,現在不是展示特立獨行的時候,這香氣詭異得很,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碧哥卻是一臉得意:“我這形象可是孤高絕俗的世外高人,哪能和凡夫俗子一般?你放心,從小我的肺活量就大得驚人,小學那會兒吹肺活量測試,我暗地裡吹了兩回,差點就把世界紀錄給震碎了。雖然手段不太光彩,但足以證明我氣吞山河的潛質。憋氣十幾分鐘,對我來說小意思。”趙羽聽得直撇嘴:“行吧,那你注點意,彆為了裝逼,最後弄得自己鱉氣攻心,再給鱉死!”
這時,諸葛嘉一突然邁步至船頭,伸出手臂指向遠方,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你們看,那便是食人花了!”眾人順著她纖細的手指望去,隻見趙羽目瞪口呆,驚歎道:“天哪,這花兒真是壯觀至極!”在他們的視線儘頭,一朵巨大而妖豔的花朵盛放,其色如鮮血般鮮豔。花瓣形狀奇特,宛如兩片連綿的瓜子殼,殼緣布滿了五彩繽紛的棘刺,又宛如一張魔幻的大床,似乎正等待著獵物躺臥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