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吐息消融岩層而建立的通道內,空氣殘留著高溫,沒有完全降下去。越是前進,靠近地下世界,光線越發微弱,直到接近完全消失。
汙染的味道已經在摩尼可羅亞的吐息、及卡西亞血液的作用下消散得七七八八,但仍有殘留。汙染不會消失掉,況且通道就建立在地下世界之上,除非能將整個地下世界都完全淨化掉,否則汙染還是會隨著時間緩慢滲出來不少。
麗蘇曼並不擔心,處理汙染本就是挖掘計劃當中的一環。隨著挖掘深度逐漸加深,越來越多的專業人士將抵達,現場勘測後給予專業意見。地下世界的環境的好壞,意味著專業人士能否安全抵達,並安全的在地下世界裡呆上一段時間。
新生世界樹生長開的藤蔓還在加速地覆蓋通道,希望儘快讓環境得到改善,至少通道的岩壁和其內空氣不再是高溫狀態。
麗蘇曼和巨龍持續向下,周圍一片晦暗,頭頂斜上方的通道出口已經變小,不再是不久前那寬闊巨大的模樣。精神感知開始受到乾擾,效果減弱。生物電感應力場被調動,一點散發極強穿透性白光的光點自麗蘇曼的指尖升起,去到巨龍的上空,跟隨它一同移動。
遠處的岩壁被照亮了,而高溫空氣在白光的穿透下,溫度頓時下降不少。
「巨鯨群族的力量一直以來都會讓我們感到不適。」巨龍開口,話語聲在通道內蕩開,「沒有想過我們還會有和巨鯨群族合作的這一刻。很長時間都是敵對關係,雖然偶爾在無儘海當中相遇後,僅憑單頭龍類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動巨鯨,反而成為獵物。」
「體型帶來的優勢和力量。」麗蘇曼借白光看向前方,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一堵慘灰色的牆壁擋在那裡,將通道的另一頭整個遮蓋住。
「很公平,畢竟巨鯨群族縱使擁有無儘海,數量上也完全不能和龍類匹配上。」巨龍笑著說,也注意到前方的異樣,它接上話,「地下世界被世界樹根係網絡包裹著,前方的應該就是它們了。」
飛行速度的提升讓慘灰色牆壁迅速凝實,在白光中露出無數灰色樹根相互交織、絞結、纏繞的形體。稀薄汙染正通過樹根本身、也是通過樹根間的間隙,持續不斷的散逸,融進通道的空氣裡。
「下一步工作,不會是鑿開這堵根莖組成的牆壁吧?」巨龍突然詢問,語氣都變得不對勁來。常年生活在新生世界樹的空中島嶼上,沒有生命體能比它們更加清楚世界樹的堅韌。
能消融山岩的吐息不能燒蝕、可以切斷獵物堅硬骨骼的利爪不能割裂粉碎。在其他地方表現得強大的手段,在世界樹麵前全部被動的降低了一個等級。
麗蘇曼催動光點,跳躍般閃爍著,站眼間靠近了根莖牆壁,爆發出數倍於之前的光芒——些許稀薄的汙染被凍結,視野中的根莖牆壁更加清晰了。就在兩者的側旁遠處,一個直徑數百米,正冒出濃鬱汙染的孔洞顯現出來。
一大片摩擦聲音裡,一顆猙獰灰白的汙染種生物腦袋突然冒出,並看向兩者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