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放鬆嗎？”摩尼可羅亞的目光掃向曆代教皇所在的那塊區域，隻是掃視，不存在具體目的，連同看風景都算不上的樣子。否則麵對三相大陸頂層幾十人的一部分，目光被察覺到隻是一瞬間。
他不禁歎息，想象不出“一點放鬆”會是怎樣的放鬆。
類比自身，摩尼可羅亞找不到自己有放鬆的時候。縱使呆在新生世界樹的空中島嶼上，身體都時時刻刻處於一種不能形容的繃緊狀態，生物電感應力場結成的防禦更是無時無刻展開在鱗片下，構成一道防禦。
至於感知，不用說到六階段。手術四階段後，當手術者們可以使用精神感知這一項能力，幾乎就不存在會關掉感知的人了。除去特殊情況、環境下，在周圍隨時散開精神感知，已經成為本能的動作。
去到新環境下，保持警惕，快速收集信息情報，是連同普通人都會進行的流程。
將這類習慣放到六階段生命體身上，增強的程度、複合複雜化的程度，早已不知道去到哪一個水準線上。
“不僅僅是他們，包括我們在內，真有放鬆的時間點在？即便是一瞬間，我都想捕捉到那一刻，好好地感受，記下所謂‘放鬆’的感覺。”
摩尼可羅亞把它看成了一個類似哲學的問題，和卡西亞進行討論。
“卡西亞，放鬆並不存在。有一個最形象的例子在！”很自信、且高興，摩尼可羅亞突然間找到絕佳的論點，緊接著開口說到，“你們人類手術者當中，那一個不怎麼令人喜歡、叫做‘麗蘇曼’的手術者。在你們大部分成員的眼中，她絕對是‘放鬆、慵懶、懶惰、對周圍成員和環境不設下防禦’的代表了吧？”
“絕對沒有異議？”他二度確定到。
腦袋中一出現麗蘇曼的模樣，卡西亞就自顧搖了搖頭。這一番形容非常正確，簡潔且不出錯的描述了。
“你們眼中，已經是這樣子的麗蘇曼，其實也沒有真正放鬆的時刻。至少在我們一眾六階段生命體的眼中，她對周圍可是非常戒備的。”
卡西亞這時笑著說：“有一堆人恨不得把麗蘇曼打死，她本人也是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受喜歡，被很多人討厭。至於表麵上，為什麼除了一眾六階段生命體外，沒有人真正表現出不滿來，都隻是因為打不過她而已。”
“正是因為非常清楚原因，她才更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摩尼可羅亞的心情跟著卡西亞的話而好了不少，“所以曆代教皇們更不會有哪怕一點放鬆了。”
“好吧……”卡西亞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他們保持此刻的現狀，就是機會。幾個小時後，應該就是我們所期待的那一次進攻！”
“摩尼可羅亞先生，你和我都必須做好準備。幾個小時後，攻擊向曆代教皇們的吐息，可不能單純的隻是一道高溫火焰了。行走星空的大半個月，你已經同化融合完類菌體，並在星空當中完成對類菌體操控、利用的補全。而且，空中島嶼、新生世界樹之上，呆著了很長很長時間的你，肚子裡和身體中沒有存儲下一些東西……首先，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摩尼可羅亞的半懸浮滑行有一點停頓在：“卡西亞，想知道我對你的評價嗎？”
“不想！”簡潔且毫不猶豫的回答，可沒有任何作用。
摩尼可羅亞自言自語般接上話，“大部分時間下，你非常受歡迎、令人喜歡；但是，偶爾時間裡，你卻是非常令人討厭的，比那一個麗蘇曼還令人討厭！”
“剛才和現在，就是令人討厭的時候吧。”卡西亞坦然回應。
“當然。一開始，我隻是猜測你會知道這具身體內的東西。後來就確定了，你肯定知道。不過，如果你一直不開口，那麼還能默認你不知道。就如同自己騙自己。可你親自說出來後，那就不一樣了。”
卡西亞對此並不在乎：“還是花了一些時間才知道的。如果沒有骨骼通訊機器、以及世界樹紋路的幫助，我肯定不會‘看見’你的身體當中，有一部分結構竟然已經完全世界樹化了。另外，在身體當中埋了兩塊古曆史世界樹的碎塊，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信息。”
“這種能力，你多在曆代教皇們身上使用就好了。不要用我做實驗！”摩尼可羅亞默認了，已經不再是秘密，他認為沒有隱瞞的必要性，“活了很長時間，教國和自然協會都去過。作為智慧生物，肯定是會學習任何值得學習的事物。”
“從自然協會學習到的？”
“新生世界樹就在身旁，有不去利用的理由嗎？同理，我的身體更為堅固，究極金屬成份占比非常多，也是因為空中島嶼上有留下很多曆代龍類首領的骨骼。”
“真是便利啊，資源也過於豐富了。”卡西亞帶著羨慕說。
摩尼可羅亞立即反駁：“卡西亞，其他人任何人都可以羨慕，但唯獨你，是絕對沒有資格羨慕我的。至於原因，我已經不想說了。”
“現在才察覺到，有時候，你甚至比麗蘇曼還令人討厭啊。”
“……”
“一直都說手術者要有自覺性。畢竟在三相大陸上，巨大的人口基數裡，手術者是少數者，但卻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但怎麼到了你這裡，你卻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啊？”
“……”
“這次任務結束後，我會親自去找找軍部學校的現任校長，那個老頭斯特丹洛斯。對了，還有你的教練，叫做孛鋃吧。我會問問他們，當初在軍部學校的時候，倒底是怎麼教你的。”
“……”
卡西亞說不話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到：“為進攻準備了，我會聯係利蒂希婭小姐和斯坦特先生他們，確定好進攻的部分細節問題。”
摩尼可羅亞沒有緊抓剛才的事情，嚴肅回答：“那麼，我也要激活世界樹化的組織結構，以及刺激古曆史世界樹碎塊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使用它們。原本以為在阻擊其他龍類首領時會使用到，但艾琳諾小姐一個人完成了阻擊任務的大部分活計，那時的我隻是一個單純的移動工具。”
“期待。”卡西亞很誠懇的開口，“我會用鈾金彈配合你。”
“真是可怕的發言啊。但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