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您終於醒了!”月苒見南鳶醒了過來,一臉欣喜。
謝洛塵聽到這聲音,也顧不得什麼禮教,抬腳便衝了進去。
“表妹……”他看到南鳶蒼白的小臉,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連忙疾步走近南鳶。
“咳咳……”
南鳶乾咳出聲,很是難受。
由於咳嗽,她的小臉帶上了一抹紅暈,眼眶也紅了一圈,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水。
謝洛塵看到南鳶這個樣子,心更加疼了。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想給南鳶順氣,但又顧忌著禮教,隻能僵硬在半空中:“表妹,你還好嗎?”
南鳶搖了搖頭,道:“我沒事,表哥不用擔心。”
她看向月苒,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這是怎麼了?”
南鳶記得很清楚,她昨晚以死相逼,跟顧景珩劃清了界限,再之後……再之後,她便沒什麼印象了。
月苒滿眼的心疼,說道:“現在是午時。姑娘您發了高熱,早上白芷發現的時候您已經燒了很久。我去請了大夫,大夫說您要服藥之後,好好休息幾日才行。”
南鳶點點頭,想必是自己昨天落水又吹風受涼,再加上受了驚嚇,所以引起了高熱。
“都怪我,要不是帶你去遊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謝洛塵聞言,愧疚地說道。
南鳶笑笑,說:“表哥無須自責,不關表哥的事情,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才會如此。”
她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怪不到謝洛塵的身上,他沒有一星半點對不住自己的地方,反而還因為自己,他所求之事或許更加的希望渺茫。
謝洛塵歎了口氣,拿起月苒放在一旁的藥碗,說道:“來,先把藥喝了吧。”
南鳶有些不自在,伸手去拿藥碗:“我自己來就好。”
“表妹,你就讓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不然我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謝洛塵並沒有把藥碗交給南鳶,反而是握住了南鳶的手腕,強行將藥碗遞到南鳶的嘴邊。
南鳶沒辦法,隻好張開嘴喝藥。
“這……”月苒張了張嘴,還未出聲便被白芷拉住了。
白芷朝著月苒使了個眼色,半拉半拽地就將月苒拽了出去。
“姑娘和表公子在一起,咱們進去瞎摻和什麼?”白芷拉著月苒離開,嘴裡還念叨著。
月苒皺眉,卻也反駁不了,隻好跟著白芷走了出去。
“乖乖喝完,給你糖吃。”謝洛塵溫柔地哄道。
南鳶不由得笑了出來,無奈道:“表哥,我不是小孩子,不怕喝藥的。”
“不是小孩子也可以吃糖。”謝洛塵將藥碗裡麵的藥吹涼了,送到南鳶嘴邊:“就剩最後一點了。”
聞言,南鳶心下一跳,張開嘴巴,將藥汁全部喝光了。
“鳶兒真乖。”謝洛塵拿出一顆糖,剝去糖衣,塞到了南鳶嘴裡。
“怎麼……還真有?”南鳶有些詫異,她以為這隻是一句隨口哄她的話。
糖很甜,甜味從舌尖擴散至整個口腔,就連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
“當然了,我怎麼會騙你?”謝洛塵笑著說道:“我前段時間日日去丞相府,卻次次撲了個空。打聽到沈公子最近有了位紅粉知己,她很喜歡這家的飴糖,我便投其所好,買了很多……”
然後他便頓住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發誓,我絕沒有半分沾花惹草之心。我隻是覺得姑娘家都是喜歡甜食的,所以我就想著給你買些嘗嘗。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南鳶看著謝洛塵,見他臉頰泛紅,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忍不住失笑出聲。
鳶兒笑起來真好看。
謝洛塵也跟著輕輕一笑,他的視線像是黏在了南鳶身上,移不開半分。
南鳶見狀,收斂起笑容,說道:“表哥,我沒有生氣,你也不用這麼緊張的。”
“我隻是怕你有所誤會。”謝洛塵連忙說道。
南鳶看著謝洛塵,心中感慨萬千。
她這個人很簡單,彆人對她好,她也就對彆人好;彆人對她不好,她就會遠離。
這一點在她與顧景珩的關係中體現得尤為突出。
前世她以為顧景珩對她很好,所以她也就很親近他,這輩子知道那不過是裹了蜜餞的毒,她便想著遠離了。
昨夜她試探顧景珩,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但是再三試探,都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