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單手托著下巴,饒有意思地看著他們二人,她可是比顧景珩還要希望他倆能好好的在一起的呢!
南鳶察覺到長公主的視線,卻也不敢看,隻是把頭埋得更低了,原本立刻便能診斷出的脈象,現在竟遲遲不能診出。
南鳶有些急切,額際沁出細密的汗珠,她的掌心也被冷汗濕透。
她敏銳的意識到了長公主的心思,長公主似乎是想著撮合她和顧景珩。
這一點和上輩子簡直一模一樣,前世的長公主也是熱衷於撮合她和顧景珩。
南鳶閉上眼睛,陷入了前世的回憶。
前世的時候,她也曾意識到顧景珩不是良人,幾次三番地想要抽身,但都因為長公主的勸說,繼續越陷越深,到最後落得個扒皮身死的下場。
顧景珩盯著南鳶,薄唇緊抿成直線。
隨後,他抬眸看向長公主,眼神中似有不悅。
長公主微微勾唇,移開了視線。
“太子殿下脈浮而緊,是風寒外侵,阻遏衛氣的脈象。有發熱,頭身疼痛的症狀。當以袪風散寒為主,待風寒消散,再行溫經通絡。”
不多時,南鳶便診斷出結果。
她將手從顧景珩手腕上收回,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麵似乎還沾染著顧景珩的溫度。
長公主聞言,略微緊張地看向顧景珩:“你瞧你,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小鳶兒給你診脈,你得拖到什麼時候去?”
“死不了人。”顧景珩語調冷淡,並不把診斷結果放在心上。
長公主歎了口氣,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便將視線放到了南鳶身上:“小鳶兒,你給看著開個方子,必須把他的病給治好了。”
“是,長公主。”
南鳶輕聲應道。
她拿出紙筆,提筆寫好藥方:“這幾味藥材煎熬服用三天,便能祛除風寒了。”
她將藥方寫好後,遞給了長公主。
“煎藥啊?”長公主接過藥方,看了幾眼,有些為難道:“隻是本宮手底下的人沒一個靠得住的,這一來一回的拿藥煎藥,指不定哪個環節就出錯了,就怕病沒治好,反而還加重了。”
“倒不如,”長公主握住南鳶的手,說道,“倒不如小鳶兒受個累,幫本宮照顧一下景珩?”
南鳶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張口就想推辭,但是被長公主打斷:“也不費事,就多煎一副藥。要是你來本宮這兒,就把藥帶上,要是不來,本宮讓景珩去南府拿,好不好?”
南鳶已經拒絕了長公主一次,這次長公主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她再推辭,怕是會惹長公主生氣。
於是,她隻能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好。”
“景珩,還不快跟著小鳶兒去拿藥?”長公主笑眯眯地對顧景珩說道。
顧景珩頷首,麵上沒什麼變化,但垂在身側的手卻微微蜷起。
“長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民女先行告辭。”南鳶福了福身,起身離開。
長公主點了點頭:“去吧。”
南鳶吐出一口濁氣,抬步往外走。
顧景珩在她的身後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拐角處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長公主:“阿姊,你逗她乾什麼?”
長公主拄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盯著顧景珩:“喜歡她,是不是?”
顧景珩抿嘴不語,低頭玩弄著自己手上的棋子,眼神晦暗不明。
長公主看見顧景珩沉默不語,又問道:“要不要阿姊幫你一把?”
顧景珩將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盒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麵色冷了下來:“你今日是故意把她叫來的?”
長公主並未直接回答,反而說起了彆的:“你最近來本宮這裡的次數比以往一年中來的都要多。你一來就是到處亂看,似乎是本宮藏了什麼人一樣;要不就是發愣,像是犯了相思。”
“本宮怕把你憋出病來,這才將她叫了過來。你敢說,本宮這麼做,你不開心?”
顧景珩將最後一枚棋子放回棋盒中,骨節分明的大手蓋住棋盒,他很不喜歡彆人窺探他的心思。
“阿姊多慮了,我和她……不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