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草驚蛇,沈摘星隻帶了三百人輕裝簡行,剩餘人全部駐紮軍營,看守李將軍和李宥寧,防止他們通風報信。
一行人蜿蜒地走上路上。
為首的有四人,沈摘星、南嘉慕和謝洛塵。
走至半路,顧景珩騎著馬跟了上來,看向謝洛塵,問道:“南鳶呢?”
依照南鳶的脾氣,剛剛和她哥哥重逢,怎麼可能放心南嘉慕在高燒不退的情況下執行任務呢?
她定然是要跟著的!
但是他剛剛將三百人的隊伍全部檢查了一個遍,愣是沒找到南鳶。
“回稟太……”謝洛塵想到南嘉慕還不知道顧景珩的身份,於是慌忙改口道:“回稟大人,表妹身子不好,便留在軍營了。”
顧景珩閉上眼眸,吐出一口濁氣,蠢貨!
竟然讓南鳶一個人留在軍營!
他調轉馬頭,朝沈摘星扔了一個錦囊。
"駕——
"顧景珩一揮馬鞭,朝著人群的反方向疾馳而去。
沈摘星正欲呼喊,顧景珩卻已消失在視線之外。
他環視身後的隊伍,深知現在當以大局為重,於是默默咽下了阻攔的話語,朝著身後的隊伍喊道:“繼續前進。”
南嘉慕沒有過多的思考,緊隨其後,與沈摘星並肩前行。
謝洛塵則帶著複雜的目光注視著顧景珩遠去的背影。
他心裡大概知道顧景珩要去乾什麼,無非就是為了南鳶。
可他還隻能是裝糊塗,畢竟南鳶和前途哪個更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駕——”南嘉慕調整馬速,緊緊跟上了大軍的步伐。
***
軍營。
南鳶在帳篷中看著手中的地圖發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離開這裡。
南嘉慕說得都對,她是該為自己活一次,可是身上擔了那麼久的責任也不是說卸就能卸下來的。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外麵巡邏的士兵們人頭攢動。
“殺——”
突然,一聲尖銳的喊殺聲劃破了原本平靜的氛圍。
南鳶聞聲抬首,驚見一道血柱直衝帳頂,殷紅的鮮血在白淨的帳篷上噴濺開來,猶如一朵淒美的血花,刺眼而驚心。
她“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正欲走向帳外一探究竟,卻驚見一顆尚在淌血的人頭被狠狠地擲在了她的腳下。
那“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擊打在南鳶的心頭,使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南鳶被嚇得後退了幾步,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喊出聲來。
卻見一雙黑靴映入眼簾,她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抬頭看向來人。
是李宥寧。
“小妹妹,說說那天你在床底下都聽到了些什麼?南嘉慕他們又去了哪裡?”李宥寧的臉上還留著南嘉慕打過的痕跡,他逼近南鳶,麵色格外可怖。
那天他裝暈才堪堪逃過南嘉慕的毒手,不一會兒,便聽到南鳶裝成軍醫走了進來。
不光得知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感情史,還僥幸得知了南嘉慕的身世,他說他明明都讓人按照戶籍地去查了,卻半點南嘉慕的底細都查不出來,原來這都是假的呀!
他原本還想再聽聽南嘉慕和沈摘星會說些什麼機密,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幕僚拖拽了出去,不光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還把自己身上的鑰匙和兵符都給搜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