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珩被南鳶的話給弄糊塗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從來都隻有南鳶一個人,哪兒來的什麼太子妃,更彆提什麼把她送過去讓太子妃出氣。
他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即便是前世她變了心,並試圖逃離他的時候,他也隻是把她關了起來,不過關了小半個月,瞧見她意誌消沉便將她放了出來。
在東宮裡麵,她想去哪裡去哪裡,隻是多了些人手看管罷了。
“孤看你是發燒燒糊塗了,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有的沒的。”
還剝皮?
剝皮那法子他再熟悉不過,那是詔獄裡麵的酷刑之一。
扒皮抽筋,是對待嘴硬的奸細最有效的辦法,往往犯人撐不住一個時辰便全都招供了。
這些手段用到她身上有什麼用,他還需要用這些酷刑讓她開口?
平常他稍稍用點力氣,她都能疼得紅了眼,這些酷刑怕是隻擺放在她麵前,她都能嚇哭了。
顧景珩伸手探了探南鳶額頭的溫度,果然很燙。
“果然是燒糊塗了。”
他低聲罵了句,拿起桌上放置的湯藥,伸手試了試溫度,這才往南鳶的嘴裡送。
“不想讓孤喊你小風箏,孤日後不喊就是,何必編出一個這般詛咒自己的故事?”
說話間,他舀了一勺湯藥遞到了她嘴邊:“張嘴。”
南鳶,沒用的,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不管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都不會在意的,也不會放在心上,他隻會覺得你是在無理取鬨。
其實她早就知道這些的,可為什麼心口還是那麼疼?
南鳶垂眉,她沒有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於是將一碗湯藥儘數喝下,口中發苦,心裡更苦。
瞧見南鳶這病懨懨的樣子,顧景珩又捏著她的下巴,塞進去了一顆飴糖。
前世,南鳶每次喝藥都要他哄著,喝完了還嫌藥苦,後來他便隨身帶著幾顆糖,就是為了哄她。
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了現在都未曾改過。
而南鳶每次吃到糖了,心情都會變得好些,很容易哄。
果不其然,南鳶感覺到口中甜絲絲的味道,便抬頭看向了他,眼睛中帶了一絲光亮,但更多的是迷茫。
“喜歡吃?那再來一顆?”顧景珩伸手便要去剝糖紙。
“顧景珩。”南鳶突然開口喚道。
顧景珩挑了挑眉,“嗯?怎麼了?”
他一向容許南鳶直呼他的姓名,所以也沒感覺出什麼不對勁。
南鳶的眼眶有些濕潤,她開口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善變。”
一會兒裝出一副很愛她的體貼模樣,一會兒又殘忍地告訴她事實如何,她真的受不了他這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