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睜開雙眼,虛弱道:“昨晚睡得不太安穩,想必是風寒又加重了。”
顧景珩皺眉,看向褚知栩:“治病啊!”
褚知栩給南鳶診了診脈,看向南鳶的眼神有些許晦暗,隨即說道:“急不得,這得慢慢養。”
南鳶也垂下眼睫,她覺得褚知栩雖然醫術很好,但應該不至於知道她是因為澆了冷水才風寒加重的。
“路上調養行不行?”顧景珩又追問道。
褚知栩眯了眯眼睛,說道:“行倒是行,就是會落下病根。”
顧景珩緊了緊手掌,本是覺得南鳶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正好陪他去塞外。
隻是沒想到,病情竟然會突然加重。
他雖然想讓南鳶跟著他去塞外,但是他也不可能真的不顧她的身子,她以後是要陪自己度過後半輩子的,落下病根可不行。
“罷了。”顧景珩握住了南鳶的手,叮囑道:“你先回京城,好好調養身體。”
“把身子養好,等著孤回來娶你。”顧景珩在南鳶眉心落下一吻。
褚知栩自覺非禮勿視,收拾好藥箱便出去了,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告彆。
南鳶點了點頭,微微抬眼看向顧景珩,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竟還賴在這裡不走?
去塞外的事情不是很緊急的嗎?
“阿鳶,你就沒什麼想要對孤說的?”顧景珩的語氣裡有些幽怨。
前天還跟他甚是親密,今天怎的就翻臉不認人了,他去塞外,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她都不知道挽留的?
南鳶聽出了顧景珩語氣中的鬱悶,於是,她掙紮著坐了起來,將自己昨晚失眠時隨手做的鳶尾花手環戴在了顧景珩的手上,說道:“你若是想我了,就看看這個花環。”
看到手上的花環,顧景珩緊皺的眉頭才算是有了些許舒緩。
“孤會一直帶著的。”
他看向南鳶的眼神帶著柔情,他實在是舍不下南鳶,他倆的感情剛剛步上正軌,就要麵對分彆,真是可恨。
但是塞外的事情迫在眉睫,這個時候不去,日後怕是要出亂子。
為了他們日後能更安心一些,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乖乖等孤,三個月孤一定回來。”顧景珩捏著那枚手環在南鳶唇瓣上輕輕印下一吻。
南鳶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嗯。
"
顧景珩即將要出門的時候,南鳶突然開口喊住了他:“顧景珩。”
顧景珩轉身看向南鳶,隻見南鳶眼眶微紅的看著他。
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不顧一切地將南鳶帶走,可是她的身子不允許。
他回過神來,走到南鳶身邊,揉了揉南鳶的發頂,笑著安慰道:“舍不得孤啊?”
“孤又不是不回來了,怎麼弄得好像生死離彆一樣?”
南鳶垂下眼睫,這次分彆之後,以後再見麵就不會這樣了。
她很喜歡顧景珩的,但是她更想和家人一起平安的活下去,所以她即便再不舍,也必須跟顧景珩斷了。
今日,就當作是她跟顧景珩的訣彆之日吧。
可為什麼,她心裡還是很難受呢?
南鳶的眼神落在顧景珩的手上,突然,她在上麵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見了血,才鬆口。
她悶聲道:“你保重。”
顧景珩看著手腕上的牙印,忍不住的笑了笑,咬他一口又讓他保重是個什麼道理?
不過不管是什麼道理,南鳶喜歡就好。
“真的走了。”
顧景珩說了一句。
南鳶側過身,把自己蒙在被子裡麵:“趕緊走。”
顧景珩看著被子裡麵鼓起來的一個小包,心底湧上幾分酸澀,但還是轉過身離開。
他不知道,他日後每次想起今日的分彆都會懊悔不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