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南鳶難得地沉默了。
顧景珩眯了眯眼睛,走到南鳶身旁,坐下,伸手想摸南鳶的臉。
被南鳶一把拍下。
“喲,碰不得了?”顧景珩早上本就在南鳶這裡受了氣,現在連碰都不給碰,火氣更大了,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前些日子是誰對著我又抱又啃的,還說什麼‘彆說話,吻我’,現在倒是提起衣服就不認人了?”
這話說得難聽,南鳶卻無法反駁。
她隻好轉移了一個話題,說道:“找你來,是有正事。”
“什麼正事?”顧景珩生著悶氣,把玩著南鳶的頭發,忽視她的意願。
“我跟顧景珩發生了些關係。”
此話一出,顧景珩手一僵,青絲順著手指滑落。
南鳶不想隱瞞,直接將這段時間和顧景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顧景珩聽著,突然不知道南鳶這是什麼意思,又想要乾什麼了?
於是隻好沉默,等著南鳶繼續說。
“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南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但你我都知道,你跟我之間並沒有感情,頂多是利益相關,又或者是這段時間多了些床笫之事,不過也都是些你情我願的,誰也不吃虧。”
“你想說什麼?”顧景珩好半天才找回謝洛塵的聲音,沉下心來問著。
他好像猜到南鳶要說些什麼了,心臟跳得愈發劇烈,生怕自己錯過什麼。
“我跟你成親之後,又跟顧景珩糾纏不清是我的錯,我會給你補償。”
“你也說過,你娶我是為了填補王府的虧空,這段時間我彆的沒乾,但是虧空都補上了,鋪子和莊子也都打理好了,隻要妥善經營,維持日常開銷不成問題,這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了。”
“日後,若是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來找我,錢財我還是有的,若是說仕途上的幫助,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亦或者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也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即便是我們這段婚事沒了,你還是我表哥,能幫的我都會幫你。”
“這段婚事再維持下去,對你不公平,所以你是休妻還是和離,都行。”
南鳶深知自己這輩子是擺脫不了顧景珩了,與其再頑抗下去,傷害到的隻能是身邊人。
而她現如今跟楚雲霓已算是水火不相容了,想保命,也隻能是依附顧景珩。
可一旦要依附顧景珩,少不了付出些什麼。
這些,對謝洛塵不公平。
所以她想著先將所有的事情坦白,將決定權交給他。
顧景珩按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喜悅蔓延開來。
他問道:“所以,你是喜歡上了太子?”
南鳶垂著眼睫,想了又想。
她想,應當是喜歡的。
“喜歡。”南鳶如實道,她沒有瞞著謝洛塵的必要。
“哈哈……”顧景珩差點沒控製住心頭的歡喜,笑出聲來,連忙控製住。
“你笑什麼?”南鳶敏銳地發覺了對方的不對勁,疑惑地問道。
“氣笑了。”顧景珩麵不改色地說謊道。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顧景珩說完,便站起身來往外走。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怕他控製不住,這戲份就演砸了。
“謝……”南鳶不明所以,他怎麼是這個反應。
按照正常人的理論來說,生氣正常,討價還價要利益也正常,唯獨這般平平靜靜的很不正常。
可她壓根來不及問,人便已經離開了。
室外。
顧景珩長舒了一口氣,南鳶喜歡他,南鳶現在還是喜歡他的,為了他要跟謝洛塵和離。
早上的陰鬱現如今一掃而空。
阿鳶還不事先告訴他,白讓他憂心這麼久,還以為是……
果真是多想了。
他就說嘛,跟他在一起五年,怎麼可能還會移情彆戀,喜歡上旁人。
“主子。”阿七出現在顧景珩身後,跪地請罪。
顧景珩側眸瞥了一眼,正好碰上他心情好的時候,也算是他運氣好。
“剛領完罰,就去休息一段時間,給你帶薪批假。”顧景珩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便離開了。
那日的事情倒也不全怪阿七,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沒有說清楚要注意的人的南鳶,讓阿七誤以為是注意楚雲霓有沒有動作。
一個不太友好的誤會,看在阿七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從無紕漏的份上,這次便饒他一回。
看到太子離開之後,阿七才放下心了,這次總算是沒事了。
可還沒等他放下心來,便聽到“咚——”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來人……唔……”
月苒本是來給南鳶送藥的,卻突然發現南鳶院外有不認識的人,剛想喊護院來,便被人捂住了嘴巴。
“我是太子殿下的人。”
……
第二天。
南鳶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她下床走動著,白芷和月苒在一旁扶著她。
“月苒,你臉色這麼這麼紅啊?”
聽著白芷的話,南鳶也側過頭去看,發現月苒臉色一片緋紅。
南鳶抬頭瞧了瞧太陽,現如今早已過了夏季,入秋微冷,不至於中暑啊!
月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就是曬的吧。”
“你去樹蔭下坐會兒,白芷陪著我就是了。”南鳶抬手讓月苒離開了。
“是。”
南鳶又看向白芷,問道:“三個月沒有看賬本了,咱們去找薑頌。”
白芷連忙去套車,帶著南鳶去店麵找了薑頌。
薑頌不知道南鳶受傷的事情,隻知道她好久不見南鳶了,見了麵好一番敘舊,又將這段時間的賬本都拿了出來,供南鳶審查。
南鳶看了幾乎一早上的賬本,看著薑頌的時候,突然問道:“你是哪兒的人來著?”
“我是寧田的。”薑頌說道。
“寧田?大雍和天啟的邊界?”
薑頌點了點頭,說道:“我小時候那邊戰亂頻發,所以就到了京城,遇到了歹人,輾轉多地被賣入了青樓。”
南鳶沉默了一下,她好像提到薑頌的傷心事了。
“沒事,都過去了。”薑頌倒不是很在乎,她轉移話題道:“你怎麼突然問起我這個問題?”
“倒也沒什麼,就是我聽說邊疆那邊民風和我們這邊不同,有所好奇罷了。”
薑頌聽到這話,笑著說道:“那還真是有很大不同呢,比如,邊疆那邊的人都擅長蠱蟲,能控製人心呢!”
“蠱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