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最高貴了,那你天天茹毛飲血吧。”
說著,南鳶轉過頭便要躺下,卻被顧景珩一把薅了起來,張嘴就咬在了南鳶的唇上。
南鳶生著病,本就不好受,再被他一咬,接二連三的鬱氣使她抬手就抓在了顧景珩的脖頸上,硬是抓出了三道血痕。
“嘶——”
顧景珩鬆開了嘴,伸手摸了摸脖頸上的血,氣得拂袖而去。
一連三天,南鳶都沒有見過顧景珩。
說實話,還是有點難過的。
尤其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很是討厭楚芸霓,卻還是偏幫她。
明明嘴上那麼說喜歡她,看重她,可是實際上,她壓根沒有感覺出來半分對自己的偏愛。
楚芸霓光明正大地出入太子府,徹底打破了她自以為的唯一一點和旁人的不一樣。
其實仔細想想,顧景珩也並沒有把她看作例外。
就像是自由出入太子府這件事情,自己還需要顧景珩給個指環,可像沈摘星、楚芸霓這些人,壓根是不需要任何東西的,光明正大的就可以進來。
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其實,降低點要求也就好了。
好歹,她打了太子好幾次,還能活著,不是嗎?
這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南鳶是不願意做彆人手裡的籠中鳥的,若是有選擇,她更希望自己可以遠離京城,去到一個繁榮昌盛的地方,沒有這麼多的貴人,憑著自己的本事,好好的活著。
可是現在,很難。
顧景珩不放她,她就連太子府都出不去,更彆提什麼遠離京城了。
還是得等。
等到什麼時候?
大抵是得等顧景珩對自己的新鮮勁過去了。
其實也不是很遠,前世,要不是自己癡心糾纏,他怕是早就把她忘到了腦後。
這輩子,她不糾纏了,就這麼等著。
少則一月,多則一年,他肯定就會厭棄自己了。
至於自己的心……,不重要。
把太子當成主子對待,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遲早能忘了他。
顧景珩不來找她,南鳶自己樂得自在。
一天又一天,南鳶的風寒好得很快。
隻不過,近些時日,沈摘星老在太子府裡晃,看見她,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一次,南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太子不在,你等多長時間,他也還是不在。”
他來太子府,自然是來找顧景珩的,南鳶不會自戀到以為沈摘星是來找她的。
“小爺知道。”沈摘星看著南鳶,氣急敗壞的說道。
南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沒有哄孩子的興趣,轉頭就走。
“哎,你彆走啊。”沈摘星瞧見南鳶離開,連忙阻止道。
“沈公子找我有事?”南鳶轉過身,問道。
沈摘星看著南鳶的眼神分外複雜,想了又想,終是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發生了什麼?”
南鳶垂眸,心思轉了幾瞬,將沈摘星的心理猜了個七七八八。
沈摘星成天跟在顧景珩身邊,現如今這般樣子,定是跟顧景珩脫不了乾係。
“我應該知道什麼?”南鳶問道。
“大理寺卿因為你狀告太子的事情,現在咬著阿珩不放,非要把阿珩治罪,阿珩剛被打了二十杖。”
大理寺卿?
應該就是顧景珩那時候提到的那個很是清正的官員吧!
“可這跟我這個已死之人也沒了關係,總不能我出去跟人說,我又活過來了。”
她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是她願意出去替顧景珩求個情,顧景珩也不會同意她出去的。
“我就說你這個女人沒心吧,阿珩都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半分都不擔心的?”沈摘星看著南鳶的眼神有些怨氣。
他是太子,能有什麼事情?
彆說是他早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了,就算是沒有摘乾淨,一個強占臣妻的罪名,能把他怎麼樣?
不就是二十杖,她那日被打脊杖,被遊街,浸豬籠,沉湖,哪樣不是奔著要她命來的?
這樣一比,區區二十杖,算得了什麼?
再者說了,那是太子,行刑的人哪個敢下重手,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誰說我不擔心了?擔心一定要表現在明麵上,就像你這般自亂陣腳?有用嗎?還有,你們誰讓我知道這件事情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那我能作何反應?”
“你你你……小爺真就不該過來跟你通風報信,還不如跟你哥一樣賦閒在家,樂的清淨。”
沈摘星一甩袖子就要離開,嘴裡喃喃自語道:“皇上不急太監急,我手頭上那麼多事,他一個也不給我處理,還不見我,我忙什麼啊我?!”
“等一下!”南鳶聽到南嘉慕的事情,突然便上了心,連忙追問道:“你剛剛說我哥賦閒在家?什麼意思?”
“就你死了,你哥追著謝家不死不休,鬨得滿城風雨,事情壓都壓不下去,阿珩為了避免他把人給弄死了,隻能是把他關在家裡了。”沈摘星滿不在乎的說道。
南鳶卻是憂心忡忡。
眼瞧著沈摘星就要走了,南鳶忙道:“你不是想見顧景珩嗎?”
“你有辦法?”
……
皇宮。
南鳶換了一身丫鬟的衣服,跟在沈摘星背後,朝著東宮走去。
太子府是顧景珩成人之後,自己建的一處宅邸。
東宮是在皇城之中,太子名義上的宮殿。
這段時間,顧景珩沒回太子府,便是一直在東宮裡。
“你可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招,小爺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才把你從太子府帶出來的。”
沈摘星低聲對南鳶說道:“我跟阿珩不一樣,他對你下不去手是一回事,你要是惹急了我,我真能弄死你。”
南鳶沉默了片刻,就在沈摘星以為南鳶不會回答他的時候,南鳶道:“其實,他對我挺狠的。”
沈摘星一臉的不理解,說道:“對你狠?要是對你狠,你還能活到現在?就像小爺,誰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弄死他。”
南鳶深深地看了沈摘星一眼,喃喃道:“傻點挺好,沒煩心事。”
“你說誰傻呢,彆以為小爺聽不到。”沈摘星停下腳步,看向南鳶。
“沈公子聰慧過人,我說誰傻也不會說沈公子傻。”南鳶麵上揚起假笑,“我們現在還不去東宮嗎?要是再等一會兒,太子的人可就把我不在太子府的事情告知太子了,到時候,咱倆的謀算可就全都落空了。”
其實南鳶知道,在她一出太子府的時候,顧景珩就已經知道了,但是她還是敢跟著沈摘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