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弟子林放,罔顧門規,修煉禁功!邪性大發,無故殘殺同門,侵犯同門師妹!”
“此乃我華山劍派之恥,更乃我南宋國武林之恥!”
“現,廢除林放修為,關押死水牢,日後再行定論!”
雲霧繚繞的華山之上,佇立著一座巍峨的門派,所有弟子望著十字架上那個渾身是血的青年,皮肉被抽的破爛,有人震驚,有人唾棄,有人譏諷不屑。
林放被綁在十字架上,四肢全被釘滿了鐵釘,徹骨的疼痛他早已麻木。
上方的石梯,站著一排長老,還有當今華山劍派的掌門人,嶽無簷。
“林放,你可知罪?”
冷漠的聲音落下,林放沒有屈服,他冷笑著,掃過那一個個漠不關己的長老,掃過道貌岸然的嶽無簷。
他的目光最終緩緩落到了正走下來的一襲白裙的柔弱師妹身上。
“林師兄,你……你為什麼偷偷修煉禁功,郭師弟與你無冤無仇,如果不是為了救我,郭師弟也不會……”
在十字架的下方,還躺著一具屍體,正是那所謂的“郭師弟”。
“林師兄,師妹其實早就對你芳心暗許,你想要的話,直接……直接與我說就好。”
柔弱師妹神情哀涼,淚眼婆娑,說到這裡時,臉頰上還閃過一抹緋紅,但轉眼又是蒼白和憔悴,那布滿淚痕的麵容足以見得她內心的自責痛苦。
“嶽師妹,不關你的事,我早就說這林放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梓薇師妹,林放這家夥就是個畜生!郭師弟死了,但也成功救下了你,如果郭師弟在天有靈,也能瞑目,你不要自責。”
弟子們義憤填膺,群情激憤,內門師兄們個個開口安慰嶽梓薇,同時又將冰冷憤怒的目光投向林放。
“畜生!你違反門規也就罷了,嶽師妹她……她平日對你那般照顧,你,你怎麼下得去手?你的良心呢!”
一個白衣內門弟子紅著眼,死死盯著林放,倘若不是此刻眾目睽睽,他早已拔劍殺死林放。
嶽梓薇玉麵含殤,雪白的脖子上還有一道紅色抓痕,淚水止不住地下落。
眾人見此一幕,更是憤怒,有人掃了上台一眼,壯著膽子揮動拳頭狠狠地打在林放身上。
“噗!”
“畜生!還知道痛嗎?你想侵犯嶽師妹的時候,可知道她心裡的痛?可知道死去的郭師弟的痛?”
餘光瞥見掌門還有長老們沒有反應,有幾人走上前去,一拳一拳地毆打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林放。
林放連連吐血,臉色一片慘白,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痛昏了過去。
“彆打了!彆再打林師兄!”
嶽梓薇哭著攔住了眾人,她擋在林放麵前,苦苦搖頭。
“嶽師妹!你到現在還要護著這個畜生?”
最開頭的那個弟子又驚又怒地質問,他叫白夜衝,此刻見到嶽梓薇不顧所有人,還要護著林放,他拳頭狠狠地攥緊,嫉妒早已充斥他的內心。
嶽梓薇隻是哭著,沒有回答。
一片華山弟子怒不可遏,相當一部分人都是暗中愛慕這個可人的小師妹,可是,嶽梓薇又獨獨喜歡林放!
“夠了!”
“來人!將孽徒林放關押死水牢!”
這時,上方的掌門嶽無簷終於發話了,對於他的話,無人敢質疑。
兩個弟子上前,將四肢俱斷的林放架往了死水牢。
“可恨呐!林放修煉禁功,殘殺同門,這樣都判他死罪,一定是嶽師妹求的情!”
“他林放何德何能?憑什麼讓嶽師妹這麼愛慕他?”
許多人捶胸搗足,滿臉痛苦而嫉妒。
望著被押走的林放,弟子們小聲地議論著,直到長老們都散後,才敢大聲地交談。
“我倒是很好奇林放他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禁功?南宋國的所有禁功不是都已經銷毀了嗎?難不成他是從魔教手中得到的?”
“噓!這話可彆千萬彆讓掌門聽到了,否則你我都要受罰!”
“誰知道呢?我記得林放從入門開始就非常奇怪,像個瘋子一樣練功,而且很多招式他居然看一眼就學會了,簡直不可思議!”
“或許是因為那禁功,可是朝廷打壓,武林動蕩,那些禁功毀的毀,失傳的失傳,除了魔教,怎麼可能還有禁功呢?”
幾個弟子走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
忽然,一道威嚴的身影站在他們麵前,乍一看,此人頭戴綸巾,一身青衫,手持羽扇,實在謙遜文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凜然正氣。
“掌……掌門!”
幾個弟子一驚,趕忙行禮,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身為我華山弟子,不得隨意談論禁功之事!”
嶽無簷冷淡地掃了幾人一眼,身形一閃就沒影了。原來方才眾長老雖然離開,但掌門還在附近,偏偏這幾個弟子給撞上了。
“草,嚇死我了。”
“彆看掌門溫文爾雅,他可真是會嚇死人的。”
“彆說了,快走快走!”
……
“掌門。”
死水牢前,兩個關押林放而來的弟子走出,迎麵遇上了走來的嶽無簷。
“嗯。”
嶽無簷點了點頭,走進了腐臭的死水牢,而兩個弟子也不敢久留,趕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