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台山的人再如何傻也明白這個時候他們也得打出氣勢來,不說一定要乘勝追擊,起碼也得做做樣子。
一連數十上百道強悍的攻擊朝著那些潰散逃亡的六丁教教眾和血煞穀五靈山之人轟去,也不管有沒有擊中,想打出去再說。
氣勢這方麵總歸是做足了的。
當蒼台山四周平靜下來,當那些六丁教教眾和血煞穀五靈山的修士全部沒了影子時,蒼台山的眾人才是鬆了一口氣。
可蒼台山上也落下了不少屍體,除卻敵人的,還有他們蒼台山自己的,有昔年一起共事的同伴,有受人尊崇的前輩,也有年紀稍小實力稍弱的長老。
蒼台山的弟子們倒是都待在山中未曾出來,也避免這場波及,可他們的目光饒是一般悲戚哀涼。
若非是那個神秘的墨衣劍客出手相助,蒼台山能夠抵擋住的來勢洶洶,更收服了五靈山血煞穀兩大勢力的六丁教嗎
他們生平第一次見識合道境大能的手段,當真是驚駭到了極致,而此時此刻,他們更為好奇,那個墨衣鬥笠之人,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一位魔修無疑,可對方為什麼要相助自己呢
這個疑問是所有蒼台山之人的疑問,包括蒼台山山主葛豈庸。
葛豈庸身形掠下踉蹌,因為他實在消耗了太多力量,與那白袍使者一戰,其實已經受到了許多暗地裡的傷勢,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白袍使者到底是短暫地擁有了合道境初期的境界,他亦不過隻是一個偽合道境,能夠隻是落在下風,已是非常足以自豪了。
此時,所有蒼台山的道境尊者,皆是神情沉著而複雜地望著那個墨衣鬥笠劍客。
雖然,對方救了他們,堪稱是力挽狂瀾,若非是對方,他們多半是擋不住六丁教的,更彆談讓六丁教和血煞穀五靈山灰溜溜地逃走。
可是,對方是一位魔道修士!到底是否是那魔道囚徒,更是尚未可知。
“老夫葛豈庸,萬謝閣下出手相救我蒼台山於水火。”
終究是蒼台山的老人葛豈庸朝著墨衣劍客抱拳一禮,哪怕對方目的不純又如何救命之恩,何以為報
對方可不隻是救了一條命,而是救了整個蒼台山,救了蒼台山的這麼多弟子!
若是在對方剛剛救下自己時,就反而對對方出手,豈不是忘恩負義比之白眼狼恐怕還要畜生吧。
“葛山主不必言謝。”
林放自然明白這些人的顧慮和猜疑,哪怕自己救了他們,他們雖然心懷感激,卻仍然會猜測,自己好端端的一個魔道修士,不知從何而來,又為什麼會救他們呢
魔道修士,這在雲海境之中,比之邪道更加的罕見,後世年輕修士聽過之人少之又少,但不可否認的是,魔道是站在正道對立麵的,起碼在正道修士眼中看來是如此。
因而,敵人怎麼會救自己呢這不就顯得很居心叵測嗎
但林放根本就不在乎。
他來到蒼台山,出手擊退六丁教那些人,並非是因為蒼台山,而是因為寧裴風!
誰讓寧裴風是他的嶽丈呢
此時的寧裴風望著那個墨衣鬥笠人的身影,隻覺得莫名的熟悉,尤其是對方的那兩道目光,更是讓自己感覺似曾相識。
他朝著那墨衣鬥笠之人抱拳一謝,對方可是真正地救了他的命,不管對方是什麼魔道修士,對方總歸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是恩,得記。
“寧叔。”
林放摘下了頭上戴著的鬥笠,語氣溫和。
當寧裴風聽見這一道聲音時,眼睛頓時愣了起來,這聲音——是那小子
墨衣劍客摘下鬥笠,在場的蒼台山之人皆是震驚無比。
這般強大,能夠與那六丁教的黑袍使者過招並且將對方擊殺的人物,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年輕人的人物!
這怎麼可能!
蒼台山之內,包括山主葛豈庸皆是駭然,他們驚訝至極,難以想象,這樣的年紀,是如何達到那等恐怖的實力的!
便是葛豈庸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可能,擊殺恢複到合道境初期修為的黑袍使者啊!
他葛豈庸卻活了幾百年,也修煉了幾百年。可眼前的年輕人呢怕是連自己年紀的零頭都不到吧!
“小子,是你!”
寧裴風才是最驚訝,最意想不到之人。
他知道林放的天賦十分妖孽,比之自己還要遠遠超出,可在他看來,現在的林放修煉到魚龍境也就頂天了,怎麼可能擁有這般恐怖的實力!
劍斬一位入道境巔峰啊,而且還是擁有合道境初期戰力的六丁教使者,此等輝煌的戰績,連他都自歎不如,震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