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急,人流憧憧,所有的影子重重疊疊,一次次擦肩而過,一個個倒下,一個個站起。
凡間的人們就是這樣,也許有那些會一些禦空之術的武者,但遠遠不能夠與修士術法相比較,武者不過是體內有些奇妙的內力,使得其筋骨力氣強於普通人罷了。
但這些力量強於普通凡人的武者,就已經是凡人王朝裡麵能夠決定一座王朝走向的頂尖人物了,若是實力再強勁一些,能夠輕言整個王朝的生死,動輒就能夠令許多無辜的百姓慘死。
凡間之亂象,兵馬廝殺,王朝爭鬥,鄰國接壤,邊防戍守,稍有不慎,一場戰爭彆到來,流血流淚,白骨滿地,再是正常不過。
如今,又趕上了這麼一場瘟疫和饑荒。
據說,是前些年兩大毗鄰的王朝常年開戰廝殺,在邊關堆積了太多的屍體,又沒有及時的處理,使得那些堆積屍體產生了瘟疫,最開始自然是從邊關開始傳播的。
當在邊關大戰,保家衛國的將士們率先感染上瘟疫,兩大王朝這些征人將士都瘋狂了,他們為王朝賣力,開疆擴土或是戍守邊關,卻沒曾想竟成了那瘟疫席卷的第一批受難者。
感染上瘟疫的士兵,大片大片的死去,沒有任何道理可言,什麼良醫庸醫都無可奈何,什麼偏方正方都沒有用處。
染上了瘟疫的人們怎麼辦呢絕望唄,等死唄!
兩大王朝穩居廟堂的高官們,相當漠視,全然沒有半點憐憫,反而還得斥責這些匹夫衛國不力,更使得瘟疫傳播開來,實乃罪加一等。
就連王朝的皇帝也是有著這層意思。
於是這紛亂的兩大王朝,各自的江湖便雀躍了起來。
有人振臂一呼,願意接濟那些染上瘟疫之人,並以自己有解決瘟疫之法相邀,反而是將邊關的兩大王朝將士給收攏到了麾下,並且並未說假,當真能夠解決瘟疫。
隻是解決歸解決,卻任由其蔓延,僅僅隻是治好了歸順於他的那些人的瘟疫。
故而這場凡間王朝的亂局也就更亂了。
而久經積壓的饑荒浪潮也開始席卷,兩大王朝常年在邊關開戰,將士們需要軍餉,需要糧草,而王朝的供給就隻有那麼多,否則就隻能向平民百姓不斷征稅征糧。
長時間的積壓,再加上瘟疫的突然爆發,許多糧食也不能夠吃了,這場早有預料的饑荒也就出現了,就在瘟疫之後。
兩大王朝紛亂異常,凡間的人,任你是功力再高的大內侍衛,還是江湖第一門派的掌門,對此皆是束手無策。
江湖人實力高強,卻仍然是凡人之軀,可不是那能夠辟穀或者憑空造物的神仙。
朝堂亂象起,先亂於王朝軍營邊關,而後是各大州府,再然後席卷江湖中人,畢竟江湖中人也要吃飯,也害怕瘟疫。
偏偏那王朝京都裡的皇帝高高坐在廟堂之上,仍然享受紙醉金迷,那些個高官沉迷酒色,笙歌彌漫。
偏偏那江湖中的有心之人按兵不動,任由瘟疫席卷將要覆滅王朝,好來一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皇帝的位置該換一換,也不肯救助世人。
偏偏對此有心而無力之人,全然不知從何下手,對付瘟疫卻尋不到方醫,對付饑荒,卻解決不了糧食。
諸此種種,進入此方世界的寧雨兒一直旁觀,她像是一道透明魂魄,行走在這個世界,能夠看到種種亂局,看到那些或是善良或是罪惡的嘴臉,或是陰狠毒辣,或是忍辱負重。
風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