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擇斜倚金邊軟榻,手中玩轉精致玉杯,其內盛滿琥珀色瓊漿。
宮殿之內,燈火闌珊,琉璃燈盞散發柔和之光,映照整個大殿如夢如幻。
四壁鑲嵌之寶石熠熠生輝,似在細語此間之奢華。
歌女舞姬,華服裹身,容顏帶著職業之微笑,靜立一側。
她們眼中流露出淡淡疲憊,卻仍保持著那份矜貴。
“繼續奏樂,起舞。”
隋擇輕揮素手,其聲帶著些許微醺。
隨著其吩咐,樂師再次彈奏起悠揚之曲,舞姬亦隨之起舞,裙擺輕揚,如花兒般綻放。
然隋擇之眼神略顯空洞,他望著眼前之歌舞繁華,心中卻無太多喜悅。
這些熱鬨與喧嘩,似乎已難以滿足其內心深處之渴求。
他所追求者,或許非眼前之景。
宮殿之外,夜色漸濃。
月光穿透窗欞,灑在隋擇之麵龐,映出其眼底之落寞迷茫。
他不禁憶起年少時之夢想抱負,彼時他亦曾懷揣滿腔熱血,欲為朝廷與百姓貢獻己力。
然而如今,他卻深陷此紙醉金迷之生活,難以自拔。
宮殿一角,巨幅屏風繡著精美圖案,細節之處精致無比。
然此精美屏風卻難以掩蓋宮殿內之空虛與寂寞。
隋擇雖被眾人環繞,卻感前所未有之孤獨。
他抬手再飲一杯美酒,試圖以酒精麻痹心靈。
然酒精僅能帶來短暫忘卻,卻難以填補其內心之空虛。
他深知自己正走向一個無法回頭之深淵,然卻無法掙脫這束縛他享樂。
隨時間推移,宮殿內氣氛愈發熱鬨。
歌女之歌聲愈發婉轉動聽,舞女之舞姿愈發婀娜多姿。
他緩緩起身走至窗前,望著窗外之明月。
月光如水灑在其麵龐上,映出其深邃眼眸。他不禁憶起那些曾為之奮鬥之夢想與理想,以及那些曾陪伴他走過風風雨雨之人。
如今他們卻已離他遠去,僅留他一人於此空曠宮殿中獨自品味孤獨。
隋擇心中湧起一股莫名悲哀,他深知自己已無法回到過去那個滿懷理想的自己,他隻能於此紙醉金迷之生活中繼續沉淪直至生命儘頭。
宮殿內歌舞仍繼續然隋擇已無心欣賞,他轉身緩緩走回軟榻前坐下,繼續沉浸於自己世界中,其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無奈,仿佛整個世界都已與他無關了。
隋擇躺於床榻之上,輾轉難眠,欲將心魂沉於夢境之淵。
然睡眠若頑童,每觸及其邊緣,便悄然逃逸。
腦海之中,過往回憶如涓涓細流,彙聚成波瀾壯闊之海,令其無法入寐。
隋擇長歎一聲,滄桑與無奈交織於聲:“吾曾為大宋忠臣,如今卻淪為叛逆之徒,成此隋國之君。”
“荒謬,何其荒謬哉!”其心如受兩股力量撕扯,矛盾重重,掙紮不已。
隋擇深知,若無齊王武百之庇護,彼或許仍為那默默無聞之守將,過著平淡無奇之生涯。
然命運之輪將其推向此不歸路,令其成為隋國之君。
雖其身份已翻天覆地,然內心深處仍保留著對宋朝之眷戀。然隨時間推移,此眷戀已漸被淡忘,為眼前之榮華富貴所遮掩。
隋擇試圖自我安慰:“安於當下,勿過於糾結往昔。”
“今吾擁有隋國全境,吾乃此地之君!”
欲以此平複內心波瀾,接受眼前現實。
然當其努力平複心緒之際,一小太監貿然闖入,打破宮殿之靜謐。
小太監慌慌張張跪於隋擇床前,急切陳詞:“大王!大將軍二狗求見!”
隋擇眉頭緊蹙,怒火中燒。他猛然坐起,怒斥道:“汝眼瞎乎?未見寡人正寢乎?”
其聲透露出威嚴與不容置疑之霸氣。
小太監被嚇得渾身顫抖,然仍硬著頭皮回答:“大王息怒,二狗將軍言有緊急軍情稟報,事關重大,不敢耽擱。”
隋擇聞言,心中怒火稍息。他深吸一口氣,力圖冷靜。
彼知作為一國之君,不可因私情而誤國家大事。
於是揮手示意小太監退下,並吩咐道:“令二狗於議事廳等候,吾即刻便至。”
隋擇迅速整裝,步出寢室。
內心充滿疑惑與期待,不知二狗將軍將帶來何等消息。
莫非宋朝有所行動?
抑或他國對吾隋國有所圖謀?
其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然步伐愈發堅定。
當其踏入議事廳時,二狗將軍已焦急等候。見隋擇到來,二狗將軍即刻迎上前來,神色凝重道:“大王,探子來報,宋朝邊境似有異動。”
隋擇心頭一震,深吸一口氣,示意二狗將軍繼續陳述。
二狗將軍略作停頓,繼而道:“據探子回報,宋朝軍隊近日在邊境地區頻繁調動,似有進攻我方之意圖。”
隋擇聞言,雙眼瞪若銅鈴,連連擺手道:“豈有此理,斷無可能!二狗啊,你豈不知,我隋、齊、宋三國,剛剛歃血為盟,締結了同盟之約,約定來日共伐遼東。”
二狗摸頭不解,喃喃道:“這……這,小的隻是聽聞參軍言說,那宋朝似有犯我疆界之意。”
隋擇聞言大笑,輕拍二狗之肩,戲謔道:“二狗啊,莫不是你那參軍酒醉之後,胡言亂語?依我看,宋朝定是欲提前攻遼,才會有此舉動。”
二狗被隋擇笑得滿麵通紅,搔首訕訕道:“或許如此,大王既如此說,小的也就安心了。”
隋擇心中暗罵二狗無能,卻仍麵帶笑容道:“話說回來,即便他們真欲犯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