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百輕抿一口茶,那茶水似乎帶著幾分寒意,卻未能冷卻他胸中沸騰的熱血與決絕。他猛地放下茶壺,發出“砰”的一聲脆響,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笑聲中既有對對手的敬佩,也有對自己即將行動的堅定。
“好……好一個李文浙,真乃鐵骨錚錚的漢子,即便麵臨生死,亦能寧死不屈!哈哈哈,好一個‘忠’字當頭,令人敬佩!譚猛何在?”
武百的笑聲戛然而止,轉而是一聲威嚴的呼喚。
譚猛聞聲,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武百麵前,單膝跪地,聲音洪亮:“末將在!請大王吩咐!”
“你速速領一隊精銳,前往李文浙府邸,將其全家老小妥善安置,務必保證他們的安全,同時也要嚴密監視,不得有誤!”
武百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既有對李文浙的惋惜,也有對大局的考量。
“遵命!”譚猛領命而去,步伐堅定,背影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忠誠。
武百轉而看向一旁的高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高俅啊,你且退下,今日之事,你隻需旁觀即可。”
“記住,明日早朝,務必準時出席。”
高俅聞言,心中雖有千般疑問,卻也知此刻不是追問之時,隻得躬身行禮,緩緩退下,心中暗自揣摩著武百此舉背後的深意。
夜,悄然降臨,皇城內外,一片寂靜。而武百的府邸內,卻是燈火通明,他與幾位心腹將領密謀至深夜,隻為明日朝堂上那一場不可避免的較量。
次日清晨,天際初露曙光,紫禁城便迎來了它最為莊嚴的時刻——早朝。
趙佶端坐於龍椅之上,龍袍加身,威嚴無比,然而他的目光中卻透露出幾分疑惑。環顧四周,他發現往日裡總是早早到場的齊王武百竟不在列,心中不禁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齊王去哪裡了?”
趙佶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整個大殿瞬間靜謐下來。
李乃聞言連忙出列,躬身答道:“回陛下,臣實不知齊王去向,但想來或有要事纏身,故而遲來。”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猜測不已之時,大殿之外,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隻見武百身披金甲,手持七星龍淵劍,劍光如寒星閃爍,映照著他堅毅的臉龐。
他身後,武相、馬鄉、譚猛三大得力乾將緊隨其後,兩側則是全副武裝的衛兵,氣勢洶洶,仿佛要將整個大殿都籠罩在他們的威嚴之下。
這一幕,讓在場的皇帝與群臣無不震驚失色,有的甚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生怕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所傷。
武百步入大殿,目光如炬,掃視全場,最終定格在趙佶身上,緩緩開口:“陛下,我來遲了,請恕罪。”
趙佶望著眼前這位氣勢逼人的武將,心中雖有疑惑,卻也隻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齊王言重了,朕隻是擔心你的安危,既無大礙,便好。”
武百微微頷首,繼續說道:“陛下,我此行,乃是有要事相商。”
趙佶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回蕩,帶著幾分刻意的沉穩與威嚴,仿佛每一字都重如千鈞,砸在眾人的心頭。
“齊王請講,朕願聞其詳。”
武百聞言,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聲音沉穩而有力:“啟稟陛下,昨日鄙人於宮中荷塘垂釣,本是閒情逸致,不料卻遭遇殺手突襲,幸得我身邊侍衛拚死護衛,方得保全性命。”
言罷,他目光如炬,掃視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似在警告那些潛在的敵人。
趙佶聞言,麵色一沉,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意,但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和:“這些殺手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皇宮內行刺朝廷重臣,簡直是罪該萬死!齊王可有受傷?需得禦醫前來診治才是。”
武百搖了搖頭,感激道:“謝陛下掛念,鄙人並無大礙,隻是些許驚嚇罷了。”
“但此事非同小可,幕後主使若不揪出,恐怕宮中再無寧日。”
趙佶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心中卻暗自思量:這武百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行事雷厲風行,絲毫不給敵人喘息之機。
這刺殺武百雖非我親手布局,但這些人這般忠誠於我,倒也算是一股可用之力。
正當此時,武百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冷冽:“陛下,鄙人已查明,此次行刺的幕後主使之一,正是那李文浙!”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頓時嘩然一片,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趙佶心中雖早有準備,但麵上仍裝作震驚之色,怒喝道:“大膽李文浙,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企圖謀害朕的兄弟!來人,速速將其押解上來,五馬分屍!”
然而,武百卻打斷了他的命令,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陛下,五馬分屍之刑,對於李文浙這等奸佞小人來說,未免太過仁慈。”
“他既敢謀害我,又怎知不會暗中對陛下不利?鄙人以為,當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說罷,他轉身對譚猛使了個眼色,譚猛心領神會,立刻領命而去,準備執行武百的命令。
大殿上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武百身上,仿佛這一刻,他就是那掌控生死的判官。
趙佶見狀,心中雖有不滿,但礙於武百的權勢與威望,隻得暫時隱忍。
他深知,此時若與武百硬碰硬,隻會讓朝堂更加動蕩不安。
於是,他強壓下怒火,故作平靜地說道:“齊王言之有理,李文浙此人罪大惡極,當嚴懲不貸。”
“但朕以為,律法之下,人人平等,即便是重犯,也應依律處置,不得擅自行刑。”
武百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趙佶會如此說。他緩緩道:“陛下所言極是,鄙人自當遵循律法。”
“不過,微臣還有一事相求。”
“哦?齊王但說無妨。”趙佶心中暗自警惕,不知武百又要耍什麼花樣。
“鄙人請陛下恩準,將李文浙及其九族一並押解至大殿之外,當眾問斬。”
“以此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徒,也讓天下百姓看到陛下懲治奸佞的決心。”
武百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趙佶聞言,心中雖有萬般不願,但麵對武百那不容拒絕的眼神,以及滿朝文武的注視,他隻能勉強點頭應允:“既如此,便依齊王所請。”
“但此事需得慎重處理,不得有誤。”
譚猛如鬼魅般穿梭於人群之中,身後跟著一列黑甲衛兵,步伐整齊而沉重,他們手中緊握的武器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譚猛大聲說道:“啟稟齊王!李文浙等人已經被押送而來!”
武百立於大殿門口,目光如炬,掃視著即將成為曆史一幕的現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轉身,麵向趙佶,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還請陛下與諸位大臣,隨鄙人一同見證這反賊的最終下場,以儆效尤。”
趙佶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與不忍。
他深知,拒絕武百的邀請,無異於直接挑戰其權威,可能引發更為激烈的衝突。
在權力的天平上,他不得不做出妥協。
“這…場麵確實過於血腥,朕本不欲觀之。”
趙佶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對武百強權的無奈屈服。
武百似乎早已料到趙佶的反應,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勝利者的得意,也有對趙佶軟弱的輕蔑。
他輕輕拍了拍手,馬鄉便如同幽靈般出現在趙佶身旁,躬身行禮:“皇上,請!”
馬鄉的聲音雄渾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錘子,敲打著趙佶心中的防線。
他抬頭望向馬鄉,那雙眼睛裡充滿了堅定與忠誠,仿佛是在告訴他:這是無法逃避的命運。
趙佶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眾臣,最終落在了武百身上,那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
在眾目睽睽之下,趙佶在馬鄉的引領下,緩緩走出大殿,步入那片即將成為血腥舞台的空地。
大臣們緊隨其後,有的麵露懼色,有的則是一臉冷漠,各自心中盤算著這場變故對自己的影響。
空地之上,李文浙及其九族已被衛兵們團團圍住,他們被五花大綁,衣衫襤褸,眼神中滿是絕望。
周圍的百姓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紛紛圍攏過來,議論紛紛,卻無人敢上前一步。
武百站在高台上,俯瞰著這一切,他的聲音通過衛兵的傳令,清晰地傳遍了每一個角落:“李文浙,你身為朝廷重臣,不思報國,反而行刺於我,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李文浙抬頭,怒視著武百,聲音沙啞而充滿恨意:“武百,你有何資格定我生死?大宋的臣民們啊!請睜大眼睛看看這個所謂的齊王武百,看清他的真麵目!他無非就是想亡我大宋而已!”
武百冷笑一聲,不以為意:“哈哈哈哈!”
“斬立決!”
言罷,他猛地一揮手,衛兵們立刻上前,將李文浙及其九族推向了行刑台。
隨著譚猛的一聲令下:“斬!”
衛兵們手中的刀光一閃,瞬間劃破了空氣,帶起一陣陣刀聲。
李文浙及其九族的哀嚎聲、求饒聲交織在一起,卻無法阻止那冰冷的刀刃無情地落下。
鮮血四濺,染紅了空地,也染紅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雙眼。
趙佶站在人群中,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目光在血腥與絕望中遊離,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既為武百的殘忍手段感到憤怒,又為自己的軟弱無力感到悲哀。
這場血腥的處決持續了許久,直到最後一滴鮮血落地,一切才歸於平靜。
武百站在高台上,望著滿地的屍體與鮮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與冷酷。
他轉身麵向趙佶與眾臣,聲音低沉而有力:“今日之事,望諸位引以為戒,若有再犯者,定當嚴懲不貸!早朝繼續!”
眾人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步履沉重地回到了朝堂之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壓抑。
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地麵上,卻照不亮這陰暗的角落。
武百緩緩拔出腰間那柄傳說中的七星龍淵劍,劍光如龍,寒氣逼人,他環視四周,劍尖微顫,仿佛隨時準備劃破這沉默的空氣。
“你們這些人中,有李文浙的同謀,是誰?給我自覺地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