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士仁的目光在高獻身上上下打量,他心中暗自思量,眼前這個男子的氣度不凡,身法中透露出的從容,顯然不是泛泛之輩。
在元界的大家族中,公子們或許驕縱,但絕非無腦之輩,他們至少懂得如何審時度勢,知道在何時該進何時該退。
黃士仁作為炎城黃家的嫡係,自然深諳此道。
他眼神微眯,給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先探探對方的底細再說。
畢竟,知己知彼,才好拿捏。
隨從們心領神會,他們功夫不怎樣,但是察言觀色的本領是一頂一的厲害。
對於黃士仁的命令反應迅速而準確。
他們分散開來,隱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但動作卻極為自然,在表麵上,他們隻是想和高獻“聊聊”。
黃士仁的臉上堆砌起一抹不達眼底的笑容,他邁步向前,語氣中摻雜著幾分偽裝的好奇“這位公子麵生得很,不知尊姓大名?”
高獻平日給人的感覺溫潤如水,但在此刻,他回懟起來卻毫不留情。
他冷冷地瞥了黃士仁一眼,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譏諷“你一個隻來過一次的外地人,就彆裝得像是這裡的熟客了。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
黃士仁的眼眸微微一縮,他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長期頤指氣使的壓迫感。
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威脅“在下炎城黃士仁,閣下連名號都不敢報出來,可是怕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自信,他很是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驕傲。
自己的家族在炎城乃至整個下東洲都代表著權勢和力量,他期待看到高獻在他名聲的威懾下露出的怯意。
然而,高獻的神色依舊平靜,眼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麵對黃士仁的挑釁,他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黃士仁的自大和無知。
“黃士仁?”高獻緩緩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仿佛在衡量其背後的分量,然後他昂起了高貴的頭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炎城黃家,有所耳聞,但那又如何?”
黃家,在他眼中,不過是眾多勢力中的滄海一粟,即便是整個炎城在元界勢力版圖中,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炎城黃家的名頭,也就隻能在這下東洲威風一下而已。
在陰陽宗看來,炎城不過是一座城池,黃家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而高獻,他有足夠驕傲的資本,因為他是陰陽宗的天之驕子。
在這片廣袤的元界中,陰陽宗的名字代表著至高無上,是無數修煉者仰望的存在。
他透著君臨天下的氣勢,仿佛在告訴黃士仁,即便他黃家在這下東洲中權勢滔天,但在真正的強者麵前,啥也不是!
黃士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從未遇到過如此直接的挑釁。
在炎城,他的名字足以讓任何人敬畏,但在這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視。
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怒火,但同時也有一絲忌憚。
他知道,能如此輕視黃家的人,必定有著不凡的背景。
高獻靜靜地站立在柳小娘子身前,他的存在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氣勢磅礴,不可撼動。
作為陰陽宗的弟子,他在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宗門的威嚴和實力的象征。
他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壓力,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黃士仁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
家丁們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儘管高獻並未對他們釋放任何氣勢,但他們的心中仍舊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他們隻是凡人,與高獻這樣的修煉者相比,猶如螻蟻與巨龍的差距。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一個脾氣暴躁的家丁終於按捺不住恐懼,他猛地抓起身邊的一個茶碗,用儘全力朝著高獻扔了過去。
他的動作迅猛而突然,就連黃士仁也未能及時製止這一魯莽的行為。
黃家的家丁,即便是凡人,也是武林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