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千鈞一發之際,袁天雄下意識地抬起了手,眼神中流露出無以複加的驚恐,不知道是他的求生欲在作祟還是本能。
見此情形,陳幸也猜到這家夥還有話說。
他輕輕點了點頭,太素也不得不把那隻虎爪懸在了半空,但是空氣裡仍然殘留著濃重的血腥氣息。
“咕嚕。”
袁天雄,這位昔日統治一方的恐懼教會教主,如今卻像是階下囚一樣半跪在地上,身形飄搖,腿腳顫抖。
然而,他又不得不把頭埋低,接受這個事實。
他是敗者。
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沒有了恐懼原蟲,那些如同江河湖泊一樣廣闊的恐懼情緒,從他的指尖迅速流逝,根本就不受袁天雄的控製。
這也變相證明了一件事。
像袁天雄這樣受到神明賜福而成為尊者的禦使,無論能力還是心境都遠遠不如蘇驚仙這般,一路披荊斬棘全憑自已的人。
他們,終究是速成品,半成品!
“說吧,你至少有三句話要說。”
陳幸默默走到了他的身邊,俯視著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縫裡的袁天雄,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僅僅是一個恐懼領域,就不知道要用多少恐懼情緒填充。
這背後涉及到了何止成千上萬條人命?
說不定三途川河底的那些屍骨遺骸都隻是區區一部分。
這種人,殺他一千一萬次都不過分。
“三,三句話?”袁天雄愣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明所以,“能不能給一點提示。”
砰的一聲重響。
一隻穿著靴子的大腳就落在了他的腦門上,把袁天雄一腳踩了個狗啃泥,半張臉都陷入了地裡。
“他奶奶的,小侯爺讓你說就說,還廢什麼話!”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了你,然後用那個什麼神通……把你腦袋裡所有的東西都給吸出來。”
盧三象罵罵咧咧,右手已經放在了刀背上。
一想到在恐懼領域裡,那些因為他的失誤再次互相屠戮的鎮北軍們,盧三象的心裡就在滴血,怒火噴薄欲出。
商河和費鳴也是攥緊了拳頭,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袁教主,你該不會忘了我們到這裡的目的了吧?”
“你讓鐮鼬三兄弟充當誘餌,不就是為了方便自已脫身嗎?”
陳幸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讓袁天雄後背發涼。
他哪裡能想不到這一點,分明是到死還不打算開口,仍然在遮遮掩掩寶藏的所在。
“既然這樣,我想我們也沒有交談的必要了……”
“太素。”
陳幸冰冷的目光從袁天雄的臉上挪移開,轉過身去,這就要離開洞穴。
看到這一幕,袁天雄徹底傻眼了。
他沒想到陳幸如此果斷,行事作風一點都不像二十出頭的青年,反倒比恐懼教會裡負責審訊的人還要老練。
這也讓袁天雄汗流浹背,尤其是在看到懸在額頭的虎爪時……
恐懼兩個字也終於彌漫在了他自已心間。
“說,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