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庚金斬作為太素的本命神通,乃是金係神通裡一等一的殺招。
其本身就位列天地神通榜第一百三十七位,距離成為大神通隻差了寥寥幾個名次,再配合上太素的另一項橙色天賦——殺意熔爐,更是能將天地間的所有殺氣都凝聚到這一擊當中,可想而知一瞬間的威力能達到何等恐怖的數值。
所以,由太素的白帝庚金斬來作為這場戰鬥的收尾,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彆的尊者境禦靈或許也有千般本領和萬般神通……
但是論殺伐果斷的威力,恐怕是拍馬也不及白帝庚金斬的十分之一。
“吼!!!”
萬眾矚目下,一道白光凝聚成的刀刃撕破空氣,徑直朝著處於石化狀態的鬼魅之手急速飛去。
在這道光刃的必經之路上,一切事物都化為了腐朽,被割裂成了渣滓。
房屋大小的頑固磐石。
兩個人才能攔腰抱過來的千年古樹。
以及大地都被白帝庚金斬開辟出了一道深不見底口子。
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其中也包括了陳幸。
作為太素的禦使,陳幸深知白帝庚金斬威力無窮,要是這一擊還失敗的話……
那漢煌國這邊就真的沒有什麼手段,來對付這頭黑暗神明的創造物了。
此刻。
鬼魅之手的禦使——伊邪那忠,同樣也在注視著這場戰鬥,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像剛剛表現出來的那樣急於召回自已禦靈。
反而是抱起了胳膊,眼裡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
“果然,還是上當了嗎?”
“這群漢煌國的禦使們,也不過如此啊!”
轟隆!!!
當那一柄通體鎏金與瓷白相融,象征著白帝庚金斬的光刃命中鬼魅之手的那一刻,後者龐大的身軀立刻出現了反應。
割裂。
撕開……
直到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縫隙。
隻見鬼魅之手劇烈顫抖,越來越多的黑暗物質從它的傷口和指縫裡流瀉出來,進而淌到了地麵上,使得整個秘境都像是火山爆發後的情景。
隻不過,這滿地流淌的不是什麼岩漿……
更像是一種名為石油的東西。
幸好這個世界沒有某個國家,否則看到這一幕,還不得內心狂喜,直接空降飛機。
“呼,呼……”
在釋放完這毀天滅地的一擊後,太素氣喘籲籲,碩大的虎頭虎腦也跟著上下起伏,可見耗費了它多大的力氣。
慶幸的是,太素並沒有白費功夫。
白帝庚金斬切切實實對鬼魅之手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讓這個無法實體化的古怪禦靈也露出了破綻。
隨著越來越多的黑暗物質從它的傷口上流出,鬼魅之手的身形也在一點點縮小……
直到變成了本來的模樣,與普通人的身高彆無兩樣。
“咱們成功了?”
看到一頭堂堂王境禦靈被已方擊敗,在場眾人無不是內心鬆了一口氣,進而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尤其是盧三象,興奮地拍打著座下地靈玄冥蟒的腦袋,滿口都是對它的稱讚。
“老盧,你這石目神通果然了得,若是沒有這頭異獸,我們斷然不能傷害到它。”
“哈哈,哪裡哪裡,我這也是歪打正著嘛。”
“沒了這隻黑手作怪,看這個陰影教會的家夥還怎麼逞凶?大家抓住他,必須讓他吐出所有秘密。”
看到鬼魅之手隕落,眾人再次蠢蠢欲動。
以王靈和青雲散人為首的散修們,也迫不及待想要抓住這個舌頭,逼問出關於陰影秘境的下落。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動手捉拿伊邪那忠之際。
卻遭到了陳幸的阻攔。
“眾位且慢,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陳幸猛地一抬手,叫停了麾下如狼似虎的鎮北軍,這讓憋著一口氣的盧三象和商河他們麵紅耳赤,但是礙於對小侯爺的忠誠,又隻能在這裡急著乾瞪眼。
最終,還是盧三象沒憋住,紅著眼睛發問道:“小侯爺,您這是為何?明明敵人已經近在咫尺了啊!”
“是啊,隻要抓住這家夥,咱們可就成功一半了。”
一向和盧三象爭風鬥氣的王靈,罕見地也搭了一句腔,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盧三象瞥了一眼這位投機倒把的王大尊者,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反駁。
眼下鬼魅之手被白帝庚金斬所傷,分明已經失去了戰力,擒拿伊邪那忠還不是小菜一碟?
陳幸究竟為什麼要當這個攔路虎!
麵對一眾急不可耐的尊者,陳幸搖了搖頭,然後抬手指向了被重傷的鬼魅之手。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過程有點太輕鬆了嗎?”
“堂堂王者境的妖獸,會這樣束手就擒?任由我們隨意攻擊?”
“難道你們忘了在半炷香以前,它還可以撕破虛空,開辟黑洞,來無影去無蹤……”
“為何現在不見了方才的能耐?”
陳幸的一番話,頓時讓眾人感到背後生出一股涼意。
不錯。
就在剛剛,鎮北軍一方以及各路尊者還被鬼魅之手折磨得雞飛狗跳,連它的一根手指頭都抓不到,所有術法神通也對其根本不奏效。
偏偏這一刻變得毫無抵抗,完全成了一個任人拿捏的沙包呢?
這一想,隻讓人覺得細思極恐。
伊邪那忠目光一寒,沒想到自已的伎倆會被陳幸輕鬆識破,但是很快,他又恢複了那副智珠在握的姿態。
“啪嗒,啪嗒。”
伊邪那忠伸出兩條細長的手臂,笑著拍起了手,在這一片死寂裡顯得格外詭異。
他上下打量著陳幸,眼裡既有欣賞又有濃鬱的殺意。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們漢煌國也不全是草包,還是有能看清楚局勢的人。”
“可惜,醒悟的太晚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自已的腳下以及整個秘境都已經充滿了歡樂的氛圍嗎?”
“哈哈哈哈……”
伊邪那忠暢快肆意地笑著,抬手仰望天地,仿佛在這個秘境之中,他就是唯一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