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幸……跑了?”
宋飛廉抬頭一看,發現陳幸竟然主動升入高空,呈一條直線狀越飛越遠。
那模樣,就像是星空神域裡的天工們發明出來的火流星,一竄就沒了影。
火流星,便是帶著尾巴的飛彈。
然而宋飛廉很快又發現,陳幸的目標並非離開冰霜結界,反倒是另有所圖。
“不對,他不是想跑,那他想要什麼?”
宋飛廉不明白,既然陳幸有這樣快速轉移的手段,為什麼不借此機會逃脫,反而向著最危險的天空進發。
難道他忘記自己對陣的是兩頭鳥類禦靈嗎?
這樣做豈不是死得更快!
緊接著,更讓宋飛廉感到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陳幸不僅是往天上飛,而且還主動靠近了某個龐然大物——冰封青鳥。
“嚦!!!”
正在源源不斷釋放冰靈力,構築萬裡千秋雪大神藏的冰封青鳥,正愁沒有機會獵殺陳幸,沒想到這個生死仇敵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它哪裡肯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即收攏起了聚集在周身的所有冰靈力,化作一片綻放著寒光的冰棱,就朝著空中的陳幸甩了過去。
這些冰棱與之前襲擊墨玉麒麟的那條流星尾巴一樣。
都是冰靈力化作實質的體現,一旦觸碰到任何物體,在爆裂的瞬間就會誕生一隻隻急速飛行的冰鳥,腐蝕融化遇到的一切。
如此高密度的冰棱劍雨,絲毫不亞於當初藏劍豪豬們釋放出的劍解神通。
隻是冰封青鳥顯然更高一籌,冰棱綻放的威力也絕非區區劍解能夠相比。
望著撲麵而來的一根根冰雪利刺……
陳幸頓時如臨大敵,快速揮動起了手中那把血刃。
砰砰!
不出意料,就在他斬斷其中一根的瞬間,一隻隻冰鳥從中飛出,宛如厲鬼向他飛來纏繞。
陳幸一不小心,衣角就被凍成了冰雕。
他連忙揮刀切下那片衣物,才沒有被傷及要害,也阻止了冰消瓦解神通繼續蔓延。
“銀帝,能不能再快一點?”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銀帝化作星辰紗衣帶著他直升高空,自然清楚這一路有多麼艱難險阻,當即應聲道“主人,那你屏住呼吸,穩住心神。”
“好。”
陳幸微微頷首,緊接著,他就發覺身子一輕。
一黑一白兩道聖光迅速包裹住了他的身軀,這熟悉的靈力氣息,正是大陰陽神光神通!
陳幸沒有想到,銀帝對於靈力的運用竟然達到了如此細膩的程度,眼看百鬼神通難以在天空中施展,竟利用一陰一陽兩道聖光來鋪路。
如此一來,光芒所及……
皆是百鬼神通可以到達之處。
嘩!
下一秒,眾目睽睽之下,陳幸的身影再度消失,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什麼?!陳,陳幸又沒了!”
“這家夥不是剛剛才使用了這門神通嗎?他為什麼能夠連續使用……難道不需要承擔損耗和代價?”
宋飛廉搖了搖頭,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
眾所周知,空間係在諸多禦靈屬性裡向來是可遇不可求,能夠被人們熟知並且掌握的空間係神通,更是寥寥無幾。
像群島那樣足有兩洲之地的廣袤地區。
也隻存在百鬼神通和恐懼領域這兩樣殺招能和空間係沾邊,足見其有多麼珍貴。
至於與空間係相對應的時間係禦靈和神通……
那就真是的鳳毛麟角,隻存在於傳說當中。
而越是珍貴稀有的神通,釋放條件就越是苛刻,例如天青鯤鵬掌握的金罡裂地斬大神藏,就是需要融合風、土、金三門屬性的靈力才勉強可以用出。
像陳幸這樣,須臾之間就連續使出空間係神通……
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不可思議。
連宋飛廉這樣財大氣粗、見多識廣的貴公子,也不免露出震驚之色,以及一抹藏在心底的豔羨。
不僅是宋飛廉。
迄今為止,還存活於世的古歧山一眾禦使,也被陳幸這神乎其神的手段所折服。
他們本以為陳幸麵對韓霜這樣的人王境大成,已經是必死無疑。
誰曾想,對方憑借著天妖魔樹的偷襲以及先前在幽靈空域神藏上布置的手段,越級單殺了韓霜本人。
這要是傳到星空神域,必然會引起強烈的反應。
畢竟,韓霜身為天鷹宋家的大總管,即便其本人明哲保身,從來沒有注重過在外界的名聲,但就憑他曾經滅過幾座仙門的壯舉,就足以在星空神域裡橫著走。
這樣一位老謀深算的王者,卻被陳幸一個小輩給算計致死……
無論如何,都可以稱之為大新聞了。
隨後,當古歧山眾人看到冰封青鳥、天青鯤鵬兩頭王境圍攻陳幸之際,又在內心給他判了死刑。
沒有了墨玉麒麟的輔佐。
陳幸拿什麼抵禦兩頭王境?怕是一息都活不下去……
不料,陳幸再度給他們帶來了驚喜。
他不僅輕鬆避開了宋飛廉的金罡裂地斬大神藏,還轉守為攻,主動向冰封青鳥挑釁,直到現在距離對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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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
陳幸真的想完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
以一己之力搏殺兩頭王境禦靈?!
“不可能,陳幸這樣做分明是在送死。”
“蓮池長老,咱們還是快走吧,趁著陳幸拖住了冰封青鳥,咱們合力肯定能跑。”
話音未落,一眾禦使紛紛望向了那名說話的尊者。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頓時臉色一紅,可為了苟延殘喘,還是梗著脖子紅著臉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區區人類,怎麼能夠比擬王境禦靈!”
“那是神,那可是神啊!”
這名尊者說的不錯。
對於他們這些弱者而言,無論韓霜還是宋飛廉,都是高攀不起的人物,而這兩人的禦靈也是輕而易舉就能將眾人一掃而光,滅於無聲之中。
這樣的存在不是神,那誰又是?
“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陳公子為了我們視死如歸,以命相搏,你們倒好……竟然想著臨陣脫逃,不對,拿他當擋箭牌!”
很快,一名身穿紫色破碎婚服的女子顫巍巍站起身。
一雙美眸滿是慍怒,用青蔥的手指指著那名挑起紛爭的尊者罵道。
果不其然,眾人也臉紅脖子粗。
“唐悠悠,你現在已經不是古歧山的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