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是咋的?想溜?”沒想到,我的忍讓被易國慶理解為了膽小可欺,他帶著兩個兄弟像傻子一樣逼近兩步:“想走可以,棉衣棉鞋和手套留下,我拿到家屬院去問問,看看是誰家丟的,還給人家!”
“滾!”我氣極而笑。
“啪啪啪!”老舅更直接,上去就是三個耳巴子。
他正值盛年的巔峰狀態,再加上天天跟牲口啥的打交道,那力道有多大,各位不妨想象一下。
一下子把三個小地痞打懵了。
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我倆抬腳正要走。
易國慶嗷地一聲大叫,腫著半邊臉,吐出一口血痰:“媽的,欺負到老子家門口了,不收拾你老子不姓易!”
“二飛,進院裡喊人,在家的弟兄都叫出來,就說有老炮來咱們肉聯廠踢館兒了!”
一個小地痞飛奔而去。
我掩麵,這傻缺不知道被渣爺二奶寵成啥了,以為自己是古惑仔?還是精武門?
小小開陽縣城,難道被他玩成了大香江,還是上海灘,亦或是想象成了津門風雲?
作為一個心理年齡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我早已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壓根不想搭理他。
沒想到,人家兩位還不放,一前一後站定,要拚死攔下我們。
這就有意思了。
打架嗎,誰不會!
不就三五個小地痞,彆說我們倆人,我相信即便我不動手,老舅自己就能給他們放翻。
等了十幾分鐘,肉聯廠家屬區裡稀稀拉拉衝出來一幫子人。
大約有十三四個,基本上都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最後麵居然還有兩個跟老四差不多的“鼻涕蟲”。
“丫的,易南平,你倆不是橫嗎?老子這次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易國慶一抹嘴角的血,有點猙獰地說,“肉聯廠的弟兄們,不知道從哪裡爬出來倆臭蟲,敢到咱們廠來挑事,大家一起上,廢了他們.......”
其實,以前我也知道,這個年代的人就是如此,年輕人打架就像家常便飯,而且大家的地盤意識非常強,城市裡以廠或者街道為單位,農村則以村子為單位,抱團在一起。
早知道他們是主場作戰,我倆就應該暫避鋒芒的。
現在,說啥都來不及了,因為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小胖子,都已經舉著一根粗鋼筋掄了過來。
還沒等他衝到我的眼前,老舅就迎了上去,身子一側,躲過鋼筋棍,一腳踹在了胖子的小肚子上。
可憐的小胖子,一招沒過,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肉聯廠子弟的群架激情,他們連愣都沒打,仍然一股腦地往我們倆身邊衝。
“啊啊啊!”
開始,老舅應付兩三個還頗占上風,等到七八個人圍上來的時候,就很吃力了。
一個不小心,居然還被一條木棒敲在了胳膊上,當時戰鬥力就打了折扣。
我的後背也差一點中了一棍,好險,避開了。
人又陸陸續續出來了幾個。
我約摸著數了一數,現在參戰的廠裡子弟都差不多小二十人了,來的確實有點超出意料之外。
NN,既如此,戰就戰吧!
我趁他們士氣正旺,大肆嚎叫的功夫,悄無聲息地從農場裡拿出來一把電警棍,攥在棉衣的袖筒子裡。
然後,對著剛才敲我悶棍的小地痞一捅。
嚎叫變成了慘叫,聲音轉換太快,一下子影響了好幾個人的戰鬥力。
好機會,趁你愣神要你命,我速度加快,捅捅捅捅捅捅.......
我周邊的七八個小地痞都慘叫著倒了下去!
變故這麼大,肯定影響了圍戰老舅的那夥人。
沒等我過去,老舅一個發狠,就稀裡嘩啦地又放倒了仨。
剩下的幾個哄第一聲,撒丫子就跑回了廠裡,也算是暫時撤出了戰鬥。
短短幾分鐘,戰事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