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倒是很實在,真就一五一十地數了起來,然後大聲對他說:“老四啊,一共十一條大魚,加上你,算是十二條!”
“我也算大魚?”老四連續打著噴嚏問。
“那你說呢,熊孩子!”山子一臉戲謔:“拉你比拉一條魚沉多了,衣服裡都是水啊,差點沒把俺倆給累死!”
“還不趕緊脫了!”我邊往下扯他身上的衣服,邊恨不能抓住爆捶他一頓。
“啊切啊切啊切........”熊孩子又是一陣不停歇的噴嚏聲。
NN,這不行啊,渾身濕漉漉的,還死沉死沉,要不了幾分鐘就會上凍,到時候這家夥非得害場大病不可。
沒奈何,我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的厚棉衣棉褲都先扒了下來,然後脫下自己的棉衣給他裹上,接著招呼一聲山子哥收拾殘局,抱起老四就朝著家的方向竄過去。
路上,就聽得這家夥開始凍得瑟瑟發抖,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二...哥...太...冷...了...”
我看看離家的路還有好遠,左右也無人,一咬牙,也不怕暴露農場的秘密了,用我的一個圍巾往他頭上一蓋,遮住了他的視線,抱著他就竄進了家庭農場。
前後氣溫的突然變化,並沒有引來老四的絲毫懷疑,因為他這時候已經有點凍僵了。
我把這貨帶進我的臥室裡,先給他扒了個精光,然後一把塞進被窩裡捂著。
接著,給他找替換的內衣、棉衣、棉褲、襪子、鞋子,沒有合適的,大點就大點吧,反正是先遷就一下。
穿上後不冷了再說。
然後,我又緊接著熬了半鍋濃濃的薑糖水,扶住他的頭,強硬地逼他喝下。
“嗚嗚,太辣了,二哥,難喝死了.......”熊孩子噘著嘴不喝,聽聲音已經緩過來了好多,最起碼說話不再打顫了。
那也不行,不喝就硬灌。
薑糖水的效果立竿見影,他渾身開始冒汗,熱得受不了。
本來想著再喂他兩包感冒衝劑呢,哪知道這熊孩子剛才被薑糖水留下了陰影,死活不再張嘴了。
也罷,先這樣吧。
我等他慢慢恢複了體溫,又用洗衣機將他剛才扒下來的衣服都洗好烘乾,看起來大致沒事了,才又給他穿好棉衣,蒙上頭,一閃身出了農場。
“咦,二哥,這咋又冷了?”老四迷迷瞪瞪地問我,“剛才身上還暖洋洋的,咱倆這是在哪兒?”
“哪兒會暖洋洋的,你那是發燒了,知道不?”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趕緊打起了迷糊。
“不對啊,剛才真的好暖和,好舒服。我還覺得身上出汗呢,這一會兒就又冷回來了.......”
“老四啊,沒有的事兒,你到家了可彆瞎說啊,要是讓咱爹咱娘知道你掉進了冰窟窿,你就擎等著屁股開花吧!”我語氣嚴肅地說。
“好二哥,親二哥,你可千萬彆給咱娘說啊!”
果然,熊孩子最怕通知家長,這招百試百靈。
“嗯,所以,你最好一會兒閉緊了嘴巴,直接回咱屋裡床上躺著去,啥也彆乾,啥也彆說,接著發發汗.......”我像一個狼外婆,循循善誘。
“嗯,我知道,還是二哥對我好!”熊孩子開始討好我。
我心裡暗暗發笑,麵上卻依然嚴肅地對他點點頭。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