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離開後,幾人把蘇木小心扶到木屋最裡麵的角落坐著。
“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聞人幼宜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
畢竟說實話,她們之中隻有蘇木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是鞭刑,沁出來的血液沾到手上,粘稠的感覺讓人不適。
蘇木搖搖頭,“沒事,還能撐。”
隨後不讚同地看向聞人幼宜,“倒是你們,剛剛太衝動了。”
幾人抿抿嘴,她們都知道聞人幼宜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若不惹出點什麼事來,怕是那人會一直盯著蘇木,可勁兒她一個人霍霍。
隻要犯事兒的人夠多,就算是為了他想知道的消息,那人也不會太過分。
任以安如實相告。
蘇木聽完更詫異了,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她們竟然願意為了自己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哼!你們倒是成好人了,也不看看我們幾個平白無故被牽連!”
二十六號氣呼呼地瞪著幾人!
當然,最主要的不爽情緒還是針對蘇木的!
蘇木不是沒有察覺她的敵意,隻是心裡奇怪,自己貌似好像沒招惹過她吧?
“對不起,是我們思慮欠妥。”
孟簡一是個爽快的人,直接承認錯誤,其餘幾人也是。
“二十六號,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你相不相信,今天若是換了其她人,她們也還是會這麼做的!”
蘇木覺得自己有必要穩定一下軍心。
她們如今尚有外患,內憂就要儘量避免。
二十六號被蘇木認真的神情一噎,張嘴想反駁,但她心裡無語清楚,一號說得沒錯!
退回自己的位置上,二十六號抱著自己的膝蓋怔怔地盯著木屋一角,抿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承認,她怕了!
在看著那些人一鞭一鞭揮向一號的時候,她就怕了!
蘇木不知道二十六號心裡在想些什麼,她裝作無力地依靠著蒲可星,背對著監控,似是在閉眼休息。
不一會,門口一陣騷動。
“上頭說彆讓她們死了,特彆是那個受傷最重的人,肯定知道些什麼!”
“是,您請您請。”
蘇木轉頭一看,走進來一個一身迷彩服的俊秀男人。
是她們未曾見過的麵孔。
約莫二十多歲,一看就是個文雅讀書人。
看著他徑直走向蘇木,聞人幼宜擋在她麵前,警惕地盯著來人,“你要乾什麼!”
男人俯視她們,條地一笑,從褲兜裡掏出來兩個藥瓶。
“紅的內服,綠的外敷!”
一下丟在聞人幼宜懷裡,然後轉身就邁著懶散的步伐離開了。
蘇木這下能確定了,這些人就是教官們搞的!
先是那位執鞭人,下手雖然重,看著也血肉模糊,但她卻很清楚,這些鞭子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樣的手筆想必是出自某些對執刑有特殊竅門的人才。
這會又是送藥,應該是那些教官們怕真出點兒什麼意外吧……
她們幾個聰明的人也想明白了,聞人幼宜把綠色的藥瓶遞給蒲可星,畢竟這是她們幾人中唯一一個精細的人兒。
緊接著,房間裡的另外十多個女兵齊齊站起來,把蘇木重重圍起來,不讓斜上方的監控拍到。
蒲可星也把自己擋在蘇木身前給她上藥。
沒人注意到到她一閃而過的驚喜與凝重!
也沒有人注意到背對著監控的蘇木,微不可察地動了幾下嘴唇。
待給傷口上完藥後,蒲可星又開始給其餘人上藥了。
“嘶嘶嘶,一百零二號,你輕點啊……痛痛……痛……”
“痛什麼痛,忍著點兒。”
蒲可星覺得自己下手已經夠輕了。
蘇木好笑地望著蒲可星忙碌的背影,忽然想到什麼,眼裡快速滑過一道異色。
另一間木屋的張靜凡幾人全都安安靜靜地呆坐在原地。
“咱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