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很是自責，他就不該說的......他不該說的......不該問的......
他隻是想知道是什麼事情才讓淨被惡念拽入了這裡......
他不是故意去提起這件對於淨來說......悲傷又痛苦的事情的......
族人......
淨那麼悲傷痛苦......
不用細說......他都猜得到，恐怕是......滅族吧......
山澗那平靜的雙眸此時有些慌亂，淨的反應太痛苦了。
他咬緊了唇瓣，雙手緊握......仔細看的話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滅族啊......
瞳孔都睜大了一些，滿是不可置信......
什麼東西那麼狠，竟然是滅族......
換成誰都會崩潰啊！
山澗心有些緊繃......
仿佛在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愧疚與自責。
他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問的？
怎麼辦......
他看著淨的視線都不敢移開一會，哪怕就一秒，他也怕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淨已經崩潰了......
要是不看著的話，他怕它會想不開。
淨這個樣子......
都是他讓它想起來了......
內心的自責與痛苦充斥著整個心房。
如果......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淨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想起這些事的......
可是......
哪會有早知道呢？
隻有知道了事情，他才好以最快的速度去推動碎片裡事情發展的速度......
但......
看著淨那痛苦的樣子，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他是不是不應該問這個問題......
山澗反複的在心裡問自己，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錯誤的事情......
他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山澗很是著急的看著淨，他想要安慰它，但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能手足無措的看著......
他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早知會這樣，還不如不問了。
‘對不起，對不起，淨......吾不知道...不知道是這個情況.....吾不應該問的......真的很對不起.......’
看著那埋著臉在大聲哭泣的淨，山澗感覺自己心都要碎掉了......
原來心疼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啊？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淨在那裡放聲哭泣，就感覺自己的心被牽著走，似是可以共情一般很是難受壓抑。
這比他自己遭受痛苦的時候還要難受。
他真的很怕看到它哭泣。
山澗晃動著身體，往前移動了差不多兩步的距離.......
他得往前走。
它得去看看淨......
不能就在這裡乾等著，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嘩啦——
嘩啦——
身上的鎖鏈因為他的動作響個不停......
他想要靠近淨一些.......
哪怕隻是一點點......
可是...為什麼？
本來安靜無波瀾的河麵，此刻就像是要和他作對一樣，阻力變得很大很大......
他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這河麵甚至開始掀起了浪花。
一下又一下的朝著他拍打過來......
那力道拍打在身上很疼很疼。
差點就把他拍回了原位......
明明是在河裡，但是那困難程度比正常在河裡移動大上了不少。
整個身子就好像是被埋在了沙海裡一般，根本動彈不了。
被困住得死死的。
該死......
山澗奮力的用左手扯動著身上的鎖鏈，但是根本扯動不了分毫。
那些鎖鏈突然就在身上遊動起來，似乎是在阻止山澗往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