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再次升起,這是為數不多滿月之夜的奇跡。
我獨自穿行在幽暗的森林中,用我那為數不多的情感凝視著那輪滿月。
月光如此聖潔,它照耀在**充斥的森林和它的陰影之上。
然而,我就像那月光無法照耀的陰影,隱匿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前行。
今夜,我將以絕色遊俠的身份,挑戰這黑暗的深淵。
無論前方等待著我的是何種挑戰,我都將勇往直前。因為我是一名自由的獵手,是夜的使者。
但在那之前,我必須擺脫這些天來一直困擾我的噩夢。
它們如同陰影一般,纏繞在我的夢境,試圖削弱我的決心。
同時,我不確定那是噩夢還是血族的詛咒,我隻感覺近期我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從某些前輩那裡聽說過,在狩獵血族時遇見過一些特殊的血族。
那些自稱古血靈族的貴族喜歡玩弄獵物的情感,讓獵物飽受折磨,最後再心甘情願地被他們玩弄和享用。
甚至有些前輩提到過一些無法外傳的傳言。曾經有一位獵魔人被古血靈族玩弄,最後竟然愛上了那個血族。
據說那個獵魔人被教會處以極刑。
比起那位前輩,我感覺自己可能也會像那位獵魔人一樣,麵臨教會的懲處。
一切的轉變都是從我收到那份邀請函開始的。
……
“又睡著了。”
月光下,我的影子在樹影間跳躍,如同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那些噩夢從我腦海中驅散,但它們如同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或許是這幾天的緊繃,又或許是邀請函上的日期快要降臨,我竟然睡著了。
我揉了揉腦袋,緩解因為太久緊繃神經而突然睡著後又突然被噩夢驚醒時所造成的某些後遺症。
我閉上眼,讓記憶帶我回到那些夢境的片段中。
在夢中,我不再是那個冷靜、果斷的獵魔人,而是一個被恐懼和**支配的生物。
夢境一:
我獨自站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四周被無儘的黑暗和死寂所包圍。
突然,一道紅光劃破了夜空,照亮了前方一座古老的城堡。
城堡的大門緩緩打開,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沉重如山,我無法抗拒這股力量。
我走進城堡,眼前是一群身著華麗服飾的人。
他們的眼神空洞,麵無表情,卻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魅力。
他們說我擁有某種謀殺的潛質,非常適合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天生擁有這種潛質的族群。
他們邀請我加入他們的宴會,我感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仿佛我的靈魂被他們牽引。
但我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他們隨即暴露出了真正的麵目。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那些空洞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他們的表情開始扭曲,變得猙獰。
宴會的氣氛瞬間變得恐怖,原本華麗的服飾變得破爛不堪,那些人的麵容開始腐爛,露出了他們真正的麵目——吸血鬼。
然而,他們並沒有立即對我動手。在噩夢中,我虛構出了一個不存在的妹妹安娜,並在夢中謀殺了她。
在那場噩夢中,當我謀殺了自己的妹妹後,我驚恐地發現自己變成了他們中的一員,我的牙齒變成了吸血鬼的獠牙,皮膚變得蒼白。
恐懼在那一刻充斥了我的內心,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愧疚和恐懼。
我流露出的恐懼似乎給了他們信號,他們開始向我逼近,露出鋒利的獠牙,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仿佛被他們吸收。
直至最後,我被他們領頭的釘在十字架上,像受難的基督一樣流下了鮮血,而他們則痛飲我的鮮血和恐懼。
夢境二:
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迷宮中,四周是高聳的牆壁,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我試圖尋找出口,但每次轉彎都會回到起點。
我感到絕望,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它低沉而誘惑,告訴我隻要跟隨它,就能找到出路。
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那個聲音。
它引導我穿過迷宮,最終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中央坐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他向我伸出手,邀請我成為他的同伴。
夢境三:
我在一片血紅色的海洋中掙紮,海水冰冷刺骨,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流失。
突然,一隻蒼白而有力的手從海中伸出,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的眼睛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她用她的力量將我拉出水麵,帶我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島嶼。
島上有一座宏偉的宮殿——恰赫季斯城堡(cejtecatle),宮殿的窗戶透出溫暖的光,女仆們的歡聲笑語從宮殿中傳來,似乎在歡迎我的到來。
女子微笑著對我說:“歡迎來到我的王國,我是這裡的女王,伊麗莎白。
這裡充滿了貴族的禮儀和傳統,我可以教你一切,讓你成為真正的貴族。”她的聲音甜美而誘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仿佛我終於找到了我的位置。
然而,內心深處,一種聲音在警告我,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我不能答應她的邀請。
我深吸一口氣,堅定地回答:“不,我拒絕。”
女王伊麗莎白的笑容凝固了,她的眼神變得冷酷。
宮殿中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宮殿的燈光變得昏暗,女仆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穿著黑袍的人,他們的手中拿著各種中世紀的刑具。
我意識到,這個宮殿,這個島嶼,都是伊麗莎白用來誘騙無辜者的陷阱。
她用貴族禮儀作為誘餌,將那些渴望學習貴族禮儀的鄉村處女帶到她的古堡,然後將她們當做祭品,用她們的鮮血來釀造她的紅酒。
我轉身想要逃離,但黑袍人已經包圍了我。他們手持鐵鏈、火鉗和各種折磨工具,向我逼近。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我知道如果我落入他們的手中,我將遭受無儘的折磨。
我拚命地跑,但無論我跑到哪裡,黑袍人總是緊隨其後。
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我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最終,我被他們抓住,他們將我綁在了一個巨大的刑架上。
我被黑袍人無情地拖拽,他們的力量強大到我無法抵抗。
我被帶到了宮殿的深處,那裡有一間密室,牆上掛滿了各種刑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
我看到了那個恐怖的刑具——鐵處女,一個巨大的鐵製棺材,表麵布滿了尖銳的鐵刺。他們沒有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粗暴地將我塞入鐵處女內部。
隨著鐵棺緩緩關閉,上百根鐵刺逐漸向我逼近,每一次觸碰都讓我感到劇烈的疼痛。
我尖叫著,但聲音被鐵棺的厚重所吞噬。鐵刺開始緩緩地穿透我的身體,每一次穿透都帶來難以言說的劇痛。
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流失,我的血液開始沿著鐵刺滴落,發出沉悶的滴答聲。
我的身體在鐵刺的折磨下變得虛弱,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但我仍然能夠感受到那無儘的痛苦。
我感到自己被放血,我的生命隨著血液的流失而逐漸消逝。
我試圖集中精神,尋找逃脫的機會,但鐵刺的折磨讓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最終,在意識即將消散之際,我聽到了伊麗莎白女王的評價。
“真是美味的紅酒!雖然沒有經過發酵還是青澀的蘋果,至少比那些熟透了,內心已經腐爛的蘋果要好得多。”
當我從這些夢境中醒來,我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
這些夢境太過真實,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是否真的是一名獵魔人,還是我已經被那些古血靈族所控製,變成了他們的玩物?
或許從我接受那份邀請函開始,我就被某個古血靈族存在盯上了。
而且不是被一個古血靈族盯上,而是被三個未知存在盯上。
所以我必須參加這個宴會,我必須找到答案。
我不能讓自己被這些噩夢所左右,我必須保持清醒,繼續我的使命。
但我知道,這場與黑暗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但這一切都是假的,新的噩夢取代了舊時的噩夢,甚至新的噩夢比舊的更加可怕。
我甚至不知道在噩夢中我是露娜,還是噩夢之外的獵魔人。”
我睜開了雙眼,目光落在了仿佛與我雙臂融為一體的那兩把獵魔弩上。
這兩把弩與我之前使用的劍弩截然不同,它們似乎擁有自己的生命。
它們以汲取我的血液為介質來發射弩箭,並且能夠吞噬血族的血脈。
我曾試圖用這兩把獵魔弩獵殺那些曾經無法觸及的血族。
但代價是,它們給我帶來了新的噩夢。一旦無法用血族的血脈滿足它們,這兩把弩就會反過來汲取我的血肉。
在新的噩夢中,我站在混沌的邊緣,四周是模糊不清的景象。
隻有一輪血紅色的月亮高懸在天空,它的光輝照亮了我內心深處最黑暗的角落。
我閉上眼,試圖逃避即將到來的噩夢,但它們如同潮水一般湧向我,將我淹沒。
我能感受到獵魔弩上的冰冷金屬質感,它們複雜的機械結構與我的皮膚緊密相連,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它們微妙的震動。
這些弩不僅是我的武器,也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它們的每一次射擊都與我的生命力息息相關。
在噩夢中,我看到了那些血族的麵孔,他們的眼睛空洞而冷漠,嘴角掛著殘忍的微笑。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恐懼,當我手中的獵魔弩發出低沉的嗡鳴,準備釋放出致命的一擊。
我握緊了弩柄,感受著弩身的冰冷與我手心的溫暖形成鮮明對比。
我知道,每一次戰鬥,每一次噩夢,都是我與這些獵魔弩之間不解的羈絆。
新的噩夢:
我回到了四歲那年的村莊,那個被黑暗籠罩的夜晚。
我躲在角落裡,目睹了父親在滿月的照耀下,身體扭曲變形,變成了一隻白色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