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丁,對不起,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爹!”
遠處,獵魔人緊握著自己父親沃丁那狼人模樣的頭顱,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泛白。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臉上寫滿了痛苦與茫然,仿佛靈魂都被抽離。
此時,他似乎感受到了道標儀式的完成,同時,那刻骨銘心的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向他襲來,將他徹底淹沒。
她對親情最後的一絲渴望與救贖,也隨著這儀式的完成,如風中殘燭般悄然熄滅。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痛苦。
她的嘴唇乾裂,發出微弱的呢喃“這痛苦……怎麼會如此深刻……”她的聲音裡滿是絕望,即便是自身強大的潛能,此刻也無法將這蝕骨的痛苦轉化為歡愉。
“啊哈哈哈哈,終於完成了,我終於擺脫了那無法割舍的情感!”背叛者獵魔人發出近乎癲狂的笑聲,笑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透著一絲悲涼與解脫。
她仰起頭,臉上的表情似哭又似笑,感受著身上傳來的那股力量,道標儀式完成,她真正掌握了魂之殤。
“你還笑得出來,你還有沒有良心?
哪怕我跟她沒有任何情感,也未曾感受過她的經曆,但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刻骨銘心的痛苦。
可你竟然在那裡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原初獵魔人看著哈哈大笑的背叛者獵魔人,滿臉憤怒與震驚,忍不住痛罵。
“讓另一個自己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竟然還能如此歡笑解脫,笑得出來,簡直是不孝子!”原處獵魔人滿臉漲紅,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背叛者獵魔人,仿佛要將她看穿。
但很快,原初獵魔人就罵不出來了。
“我沒心沒肺?我甚至沒有五臟六腑!”
隻見背叛者獵魔人猛地撕下自己這副皮囊,露出那刻滿銀白色符文的白骨。
在肋骨之下,空空如也,唯有那散發著詭異氣息、作為所有痛苦能量來源的荊棘十字架,緩慢地占據著心臟的位置。
“你……啊!”原處獵魔人還沒說完,便被背叛者獵魔人猛地伸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其籠罩,瞬間吞噬乾淨。
握緊被煉化成一顆魔眼的原處獵魔人!
感受著自己獲得的權柄,背叛者獵魔人緩緩抬手,黑暗中湧動著神秘的力量,她創造出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從者——海鯊霸拳。
“果然成功了!不過現在,我要拿回我的軀體以及內臟!”
背叛者獵魔人低聲呢喃,聲音裡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她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仿佛來自地獄的魔神。
“還有那份兒最後的憐憫!”
……
“刹、刹、刹、刹!”
翡翠宮外,四大天王扯著嗓子嘶吼,那聲音尖銳得如同指甲刮過黑板,直叫人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他們身為從地獄道無儘戰神召喚而來的元神,本應威風八麵,可此刻卻被困在這新時代的磁場之中,受著顛佬的抑製戒律。
那無可匹敵的磁場天鎖在各種磁場的交織裡,如同一頭冷酷的猛獸,狩獵著那些不遵守規矩的“磁場雜魚”。
再看他們的擁有者,錦衣衛中的白衣鎮魂者白煞,以及複仇之獸——這些曾經獨特命格的擁有者,如今都已成為磁場天鎖概念的化身。
還有天罰之鎖——碧刃禁衛(即天煞),他本應去追獵那些沒有境界、肆意妄為的“磁場雜魚”,將他們製造成翡翠刹魔。
然而現在,他卻被胡牌三人組!合在一起當作樂子逗弄!
“糊了!我贏了!”隻見烏龜大師氣定神閒,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不緊不慢地攤開自己的牌麵,清一色的麻將整齊排列,這把牌胡得堪稱完美。
坐在對麵的天煞,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咬牙切齒道“沒想到我堂堂天煞,竟栽在你這老烏龜手裡!”
那模樣,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烏龜大師輕輕捋了捋胡須,一臉從容,緩緩說道“一切皆有定數,急躁衝動之人,往往難以成事。世間萬物皆遵循著自身的規律運行,如同這牌局,每一次出牌、每一次等待,都暗藏著因果。”
天煞一聽,頓時暴跳如雷,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麻將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大聲吼道“少跟我來這套,不就是打個破麻將,彆扯那些有的沒的!”
這時,小真在一旁忍不住了,雖然她不知道熊貓武僧,烏龜大師,自己如何通過交流麻將底牌,合起夥來逗天煞玩!
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那裡偷笑!
那笑聲清脆得像銀鈴,一邊笑還一邊捂著肚子,調皮地朝天煞做了個鬼臉,說道“哎呀呀,輸不起就彆玩嘛,還發脾氣,真像個小孩子!”
烏龜大師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滿臉怒容的天煞,語重心長地說“天煞,你看這麻將,每張牌都有它的用處,就如同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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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於求成,一味地進攻,卻忽略了牌局中的微妙聯係,就像你在戰場上隻知蠻力拚殺,不懂審時度勢。戰爭與牌局一樣,都是對局勢的把控和對人心的洞察。
隻依賴力量,而不運用智慧,就如同在黑暗中盲目奔跑,永遠難以找到真正的方向。真正的勝利,並非僅僅戰勝對手,更是戰勝自己內心的浮躁與衝動。”
天煞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猛地彆過頭去,大聲嚷道“少拿這些大道理來糊弄我!在我眼裡,隻有實力才是王道,拳頭硬才是真本事!”
那語氣強硬得如同鋼鐵,不容置疑。
烏龜大師卻依舊神色溫和,絲毫沒有被天煞的態度激怒,繼續耐心地說道“實力固然重要,可智慧與心境同樣不可或缺。
就像小真,彆看他年紀輕輕又調皮搗蛋,可在這牌局之中,他卻懂得配合的精髓,知道什麼時候該果斷出手,什麼時候該隱忍等待,這便是一種難得的智慧。
人生恰似一場漫長無儘的牌局,我們手中先天拿到的牌,是命運賦予的起始條件,而後天如何出牌,則是我們自己的選擇。隻有懂得在合適的時機做出正確的決策,才能在這場人生牌局裡收獲更好的結果。
你若能放下內心的浮躁,學會用心觀察、深入思考,領悟其中的真諦,又何愁不能掌控全局呢?”
天煞聽了,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烏龜。但我還是更鐘情於我的理念。
在我看來,氣就是一種工具,而且是一種極為強大的工具。
我還記得初次接觸氣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它的無限潛力。
我鑽研的天煞魔功,與那些傳統的武功修煉方式截然不同。
它不需要像尋常武功那樣,花費幾十年的時間,按部就班地去積累、去感悟。”
天煞微微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自負的神情,繼續說道“我的天煞魔功,關鍵在於對氣的掠奪與掌控。
世間萬物皆有氣,我能夠直接介入氣的掠奪過程,將他人幾十年修煉積累的氣,瞬間化為己用。
這就好比將一條漫長的修煉之路,直接縮短為頃刻之間便能跨越的捷徑。
我可以把這些掠奪來的氣,迅速煉化,轉化為自己的力量,讓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強大的武功,擁有毀天滅地的實力。
那些所謂的正派武者,還在苦苦遵循著老舊的修煉方式,殊不知,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的堅持不過是徒勞。”
天煞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拳頭,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對這種力量的絕對掌控。
就在這時,翡翠宮外的喊殺聲愈發猛烈,新一輪的危機似乎即將降臨……
“看來她來了!”一直專注於打麻將,並未參與逗弄天煞的熊貓武僧看向了北辰宮外邊,敏銳地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以及命格的吸引。
“看來我們該說再見了,或許我們也沒有未來了!”
身為偽超脫者的熊貓武僧,靜靜佇立在原地,目光望向遠方那片混沌的虛空,已然清晰預感到未來命運的走向。
他的神色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慌亂與恐懼,坦然接受這一切。
在佛教的理念裡,登臨淨土一直被視為修行者的至高追求。
可細細想來,這背後又何嘗不是欲望在暗暗作祟?
多少修行者,滿心期許著踏入那片純淨的淨土,擺脫塵世的苦難與紛擾,這本就是一種對美好境界的強烈渴望,而渴望又何嘗不是欲望的一種表現形式?
所謂的淨土,也許不過是由欲望精心編織而成的幻夢。
在那看似美好的表象之下,隱藏的是人們對現實的逃避與對理想境界的過度執著。
談及來世,那更像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大徹大悟境界。
在這個由傳說執念交織而成的英魂世界裡,每一寸空氣仿佛都彌漫著往昔的執念與不甘。
誰能真正穿透這重重迷霧,領悟那大徹大悟的境界,放下心底那如磐石般沉重的執念?又有誰能毅然決然地舍棄成為英魂的榮耀,心甘情願地泯滅於那虛無縹緲的來世之中呢?
人生的意義與歸宿,究竟是在現世的泥沼中奮力掙紮,於痛苦與挫折中找尋答案;還是在對來世的無儘期許中,等待那遙不可及的解脫?
這或許是每個人都需要在自己漫長的生命旅途中,用心去探尋、用靈魂去思索的謎題。
但很顯然,這些謎題的答案,熊貓武僧自知自己無法得知。
因為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如同螻蟻一般,命運全係於外邊那位創始者所創造的毀滅者的一念之間。
就如同佛教的另一個強大對手——印度教的神話中所描述的那樣,梵天一夢,眾生幻滅。
那位神秘的毀滅者,隻需一個念頭,便能讓整個世界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所有的生命、所有的希望,都將在那一刻灰飛煙滅,隻留下無儘的黑暗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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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一道平靜的聲音在翡翠宮門口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背負著猶大誓言的背叛者獵魔人穩步踏入。
她周身沒有澎湃洶湧的氣勢,一舉一動間也不見絲毫毀滅世界的跡象,可僅僅隻是靜靜站在那裡,一股莫名的威壓便如潮水般向在場的所有人席卷而來,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阿彌陀佛!你來了。”熊貓武僧沒有多說廢話,隻是輕聲念了一句佛號,隨後緩緩端坐,擺出圓寂之像,神色平靜得仿佛即將到來的世界毀滅與他毫無關係。
背叛者獵魔人看著已然放棄抵抗的熊貓武僧,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語氣裡帶著幾分輕鬆,又有幾分疑惑,問道“你不掙紮一下嗎?”
在祂的預想中,毀滅這個世界應該會遭遇激烈的反抗,可眼前熊貓武僧的態度,卻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我已經太累了,或者說,我已經看開了!”熊貓武僧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又帶著曆經滄桑的厚重感
“我經曆了無數的事情,知曉了諸多的秘密,也領悟到許多人生的真諦。但如今在我看來,什麼是佛?什麼是魔?這些概念對我而言已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