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家特地帶來的賬房先生吳叔與蘇邦家的錢叔看了賬本,差不多用了兩三個時辰,將所有的賬目對完,兩人的臉色都好不到哪兒去。
蘇蔓溪問了錢叔,“怎麼,錢叔對自己做的賬目看不懂?”
錢叔看了眼臉色惡狠狠的蘇邦,“我……溪姑娘,這賬本前半部分我記錄的,後半部分不是我寫的,您看這筆跡就不是同一個的。”
蘇蔓溪點點頭,等著吳叔說其它的賬本。
吳叔歎了口氣:“老夫從未看過這麼亂的賬本,不是一個人要采買五份,就是雞零狗碎的東西也要算在公賬上。”
有蘇蔓溪撐腰自是可以放心說,隻是蘇邦兩口子那吃人的眼神實在讓他感到無語,貪汙公款還能這麼理直氣壯,難怪主君不是很喜歡往老家這邊跑。
蘇蔓溪讓錢叔好好算這筆賬,再起身看著那些庶子庶女和侍妾們,尤其是蘇段剛才帶頭示好之後,其他人也隻是眼巴巴看著她,希望她能夠網開一麵。
錢叔手裡的算盤換了好幾個,臉上的汗水滴在賬本在讓那些字跡模糊,最後忽略蘇邦的怒罵聲,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回溪姑娘,這五年的賬本林林總總少了十萬兩白銀,而大爺的存在錢莊裡的錢加起來就是這個數目。”
蘇邦氣的罵了好些臟話:“姓錢的你個吃裡扒外又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給你工錢你竟敢背刺!”
錢叔冷汗直流沒有任何愧疚,說:“大爺,我也隻是就事論事,作為一個賬房最主要的是不能做假賬,否則回連累你和我自己。”
他早就想離開蘇邦家裡,奈何這蘇邦隻手遮天隨時都能找一些混混把他給廢了。
蘇邦罵道:“我看你……”
小廝在蘇蔓溪的命令下用抹布堵上了他的嘴,讓準備開罵的趙氏嚇得不敢去看蘇蔓溪和錢叔。
蘇蔓溪給了錢叔一些銀子,“以後若是他把你趕走,這些錢也可給你做個小本買賣。”
錢叔很是感激:“謝溪姑娘!”
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可見蘇蔓溪隻是在針對說蘇邦不是其他人。
蘇段的母親秦氏和妹妹蘇綺楚楚可憐看著蘇蔓溪,看的她以為自己好像是什麼負心漢。
秦氏聲淚俱下:“溪姑娘,我們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主君不管貪了多少錢,都和我們沒關係!”
蘇綺哭的眼睛通紅:“姐姐,父親拿的錢我們從未見過,也沒有分到過,就算他真的貪了,也是花在主母和長姐她們身上,我們這些庶出更是沒有機會花!”
這話說的像是要和蘇邦撇乾淨關係。
蘇蔓溪看著他們想著自己也不是計較嫡庶的人,沒有搭理他們的哭訴,而是拿走了蘇邦嘴裡的東西,“我給你最後一條活路,把那些錢全部吐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您剛才說的牢底坐穿就是您的下場。”
為了這麼個人讓一家子受牽連不值得,即使蘇段和蘇綺是庶出也知道識時務,至於蘇綢他們當真是一言難儘。
蘇邦這回硬氣了起來:“你彆不自量力,最好假裝不知道這些錢,否則蘇家所有的鋪子在蘇城都彆想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