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鳴要查西門慶之前的罪證,梁押司反而有些急了。
這些年縣衙上下誰沒有拿過西門慶的錢?
萬一查出什麼豈不是麻煩了?
“縣尊,陸大郎一個外地人,又沒有官職,讓他來查案,會不會不太好?”
李知縣當然明白梁押司說什麼,無非是怕陸鳴查到什麼不應該查的。
他才不怕。
反正這些年西門慶做的那些壞事和他無關,他最多是不聞不問,怎麼查也不怕。
至於西門慶孝敬他的錢,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反而借此看陸鳴手中掌握什麼證據,畢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不怕!”
李知縣笑著撫了撫胡子。
他怕梁押司等人心中不安,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會給他太多時間,最多一天時間,不過是送給他一個人情而已。”
他知道像陸鳴這樣的年輕人一定充滿正義感,整日想著如何為民除害。
正好趁此機會滿足一下陸鳴的英雄夢,說不定陸鳴一高興會向蔡相公提提他的名字。
李知縣也年輕過,也曾經想當為民請命的好官。
隻是歲月磨平了棱角,變成年輕時討厭的模樣。
“縣尊英明!”
梁押司連忙討好說道。
很快,他想到了一點:“縣尊,萬一陸大郎真的查到什麼罪證,萬一查到西門慶強占田產店鋪,豈不是要將田產和店鋪歸還原主?”
豈不是有很多人分豬肉?
西門慶這頭豬雖然肥,也不能浪費啊。
李知縣當然明白梁押司的意思。
隻是他不相信陸鳴在一天內能找到什麼罪證,那些人被西門慶欺負慣了,也不敢貿然出來指證,能有什麼可怕?
不過,他仔細想了想,又有些擔心。
陸鳴連老虎都能打死,會不會真的創造奇跡?
李知縣仔細想了想,對梁押司說道:“你快去一趟西門慶家,看能不能搜到西門慶勾結梁山賊寇的罪證,儘早結案。”
梁押司心中一驚。
不單單要奪西門慶的財產,還要領剿滅反賊之功?
不過也對,今年是考核年,縣尊一定想進步。
想到自己是李知縣的心腹,一旦李知縣成為李知府,他也會水漲船高。
“屬下立即去辦!”
梁押司高興地領命離開。
他先回到書房,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封所謂梁山的書信,再匆匆趕去西門慶家。
......
張教頭、潘金蓮和張貞娘還不知道陸鳴已經在回來了。
他們正在擔心陸鳴,在客棧長籲短歎。
三人商量了好久,還是沒有想到辦法救陸鳴。
張教頭也想去找李知縣,求李知縣手下留情。
可是想到自己雖然身為禁軍教頭,其實就是一個武術教練,再加上宋朝重文輕武,武官本來就沒有地位,更何況隻是一個教頭。
李知縣不會買賬,相反還會百般刁難。
一時間,張教頭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潘金蓮已經哭得成為淚人。
突然,她止住啼哭,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不能再等了,我怕會出事,我去求李知縣。”
張教頭連忙攔住潘金蓮。
“沒用的,我們無權無勢,李知縣不會放人的。”
潘金蓮卻堅持要去:“伯父,你彆攔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郎出事。聽說李知縣愛財,我將打虎賞金全給李知縣,一定能救出大郎!”
哪怕李知縣提出其他要求,她也可以先答應。
救出大郎後,她會自儘,不會便宜李知縣。
張教頭聽潘金蓮這麼一說,想起當日潘金蓮跪在地上,求過路的人救陸鳴的情景。
這丫鬟還真是忠心啊。
他也不好阻攔。
正當潘金蓮要拿著賞金出門時,張貞娘攔在潘金蓮身前。
潘金蓮剛想推開張貞娘,就看到張貞娘哭紅的雙眼,知道張貞娘也是關心陸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