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西北,鹽州城內。
主將劉仲武登上城樓,表情嚴肅地望著東麵。
他已經得知陸鳴成功剿滅入侵的遼軍,可他也知道,一場更猛烈的鬥爭正在來臨。
景王會反抗嗎?
“爹!”
劉仲武的兒子劉銅匆匆走上城樓。
“朝廷已派好幾路人馬過來宣旨,我們真的不奉命回京嗎?”
劉仲武一聽,不由眉頭一蹙。
他回過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生氣地說道“我病了,沒法回京。”
劉銅被劉仲武這麼一吼,嚇了一跳。
他當然知道父親的想法,可是不奉詔是大罪啊,萬一朝廷事後清算呢?
看到周圍沒有外人,他小聲勸道“爹,要不要派小部分人馬回京,做做樣子?”
劉仲武更是生氣了,說道“你弟還在神武軍呢?”
劉銅好像明白了,小心翼翼地問道“爹,你是擔心得罪景王,景王會對弟弟不利?”
劉仲武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劉銅,說道“我是說,我都沒有叫你弟弟回來,這就是我的態度,你怎麼不明白呢?”
劉銅才知道是這樣意思,可是他還是不服氣地說道“我當然知道爹敬佩景王,可是爹爹也要為我們劉家想想,萬一景王不敢反抗,或者反抗失敗呢?我劉家該怎麼辦?”
怎麼辦?
劉仲武無奈地笑了笑。
他沒有回答,而是望著城外,不由想起當日陸鳴帶著三千騎兵偷襲鹽州的場景。
眼前似乎看到那個白馬將軍不顧自身安危,單騎衝入敵陣,一槍殺死敵將,一舉奪取鹽州城,完全那不可能的壯舉。
耳朵仿佛能聽到當日的喊殺聲,還有激動地慶祝聲。
劉仲武激動地握緊拳頭,眼睛瞬間紅了。
景王為了大宋都如此拚命了,難道大宋就容不下一個景王?
我們被遼人和夏人欺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戰神,你們竟然要自毀長城?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哈哈!”
劉仲武大笑起來。
很快,他又生氣地拔出自己的佩刀,用力地砸著城牆。
“去他娘的良弓藏,去他娘的良狗烹!”
劉仲武邊喊邊砸著。
直到城牆的磚塊裂開,刀砍卷了,他才將刀扔在地上。
劉銅看到這麼一幕,嚇得跪在地上。
劉仲武輕輕歎息一聲,望著劉銅說道“你怕死可以離開這裡,回京城投奔趙信,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劉銅跪在地上哭起來,說道“我沒有想出賣景王來獲取榮華富貴,隻是擔心我們劉家。”
“劉家?”劉仲武指了指東麵,“沒有景王,西夏和遼人一定會反攻,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怎能隻考慮劉家呢?”
正此時,東邊道路上出現幾騎,那幾騎正向城門飛奔而來。
很快,來到城門。
劉仲武認出來,高興地衝下方招了招手。
“錡兒!你怎麼回來了?”
下方的劉錡也看到城樓上的父親和兄長,他招了招手後,飛奔進城,來到城樓。
“爹,景王給你的信。”劉錡將信遞給劉仲武,“景王說了,讓你保持中立。”
劉仲武認真地看著陸鳴的信,得知陸鳴要舉事,他才放心。
他之前多麼怕陸鳴會傻傻回到京城被那些人害死。
此時,劉仲武從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劉錡,又拍了拍劉錡身上的灰塵,語重心長地說道“中立?哪有什麼中立,此事隻能選邊站!你告訴景王,隻要景王登高一呼,我立即在鹽州掛起景字旗!”
“好!”
劉錡見父親表態,心中非常高興。
當然,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和父親和兄長簡單聊了聊後,匆匆趕往靈州。
他要將陸鳴的信親自交給種師道。
遠在靈州。
種師道正站在了望塔上望著西麵
當日他就在這裡和陸鳴暢談心中的理想,當日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