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見到第二張畫像時明明心虛,仍死鴨子嘴硬,秦將眼冰冷,給他時間和機會,讓他繼續看肖像。
燕少柳少等人也想知道催眠師能堅持看幾張肖像。
堅持說不認識肖像的催眠師,發現前方主持審問的人沒誰追問也沒誰解釋肖像的身份,維持著鎮定,再次拿走第二張看下一張。
第三張紙也是一副女性肖像,看素描像也知是位極年青的女孩子,有雙漂亮的睡鳳眼,紮著單馬尾,畫麵定格於她回眸一笑的動作。
當素描人像躍然入眼底,催眠師的瞳孔狠狠地震顫,他有瞬間的失控,身軀情不自禁地向後仰。
他的後背在抵住椅子的靠背時,有過短暫空白的大臉也驟然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失態了,迅速讓自己冷靜。
稍稍冷靜下來,猛然想起身在何處,極速向前方投去一眼,就見前方一字排開的男女們靜靜地盯著自己,有幾個人嘴角掛著明顯的譏笑。
催眠師心頭一凜,神經拉直,他知道,這一關不好過!
若過不了這一關,他的餘生有可能要在牢裡度過。
刹那間,他也有了決策,不用人問,主動坦白:“這個女孩曾經找過我做催眠過,她還是初中生,在學校偷偷與一個男生好上了,偷吃了禁果,後來男生喜歡另一個女生與她分手,她受不住失戀的打擊,有輕度抑鬱症,她家大人找不到原因後來帶來找我催眠,查詢真相。
我給他催眠過,她家人知道真相後大為惱火,用了較激進的方式教育孩子,女孩想不開……跳樓自殺了……”
因小丫頭/小蘿莉隻畫肖像沒有透露其他信息,秦將、燕行柳少等人也是從搜索出來的人物身份推測出些許信息,實則並不知曉真相。
秦將之前對催眠師說的話也是模棱兩可,純屬套話的基本操作。
當聽到催眠師主動解說某張肖像的信息,秦將便知第三張肖像的主人的死因不是催眠師說的那般簡單,其中必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正想套話,身側的女孩兒已經開腔:“你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還是說因為女孩身死,現在死無對證,你就可以誣諂她?”
少女的聲音輕而緩,聽起來不帶感情,但那聲音入耳,但催眠師卻感覺一股冷意如電流般從頭頂倒灌而下,直達腳底。
一瞬間,寒意徹骨。
催眠師冷泠泠地打了個寒顫,努力維持著鎮定:“我說的千真萬確,你們可以去查證,女孩跳樓的事當年警C有記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你應該不陌生吧。”樂韻冷睨著人模狗樣的催眠師:“你怎麼不說你就是女孩兒那所謂的男朋友?”
秦將燕少心頭一跳,催眠師就是自殺女孩兒的男朋友?!
肖像的主人於十八年前跳樓自殺,死時還不到十七歲,而催眠師現年五十三歲,十八年前他還是三十幾歲的青年。
他有何企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女孩兒最後跳樓自殺,若說不是他做過什麼,說出去連鬼都不信。
少女一語中的,直接揭破秘密,催眠師眼孔一顫,鼻尖滲出一層冷汗,聲音乾澀:“我總算明白人說的欲加之罪何妄無詞是什麼意思,就算你醫術好,你也不能仗著你身份不一樣就肆意妄為,空口白牙說我是女孩的男朋友,無緣無故地敗壞我的名譽,我要起訴你!”
催眠師的反應正是被說中真相後的惱羞成怒。
燕行勾唇淺笑:“有理不在大聲,你反應這麼大,不正是心虛的體現?似類你這樣的人,我們見過太多太多。
我們如果沒有證據,你以為我們會再次提審你?你繼續看下去。”
俊美得晃眼的青年一開口,催眠師如遭冷水淋頭,後背僵直,自己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動就露出破綻。
“我不是心虛,我是氣憤,有誰被潑臟水還能不氣急。”
他給自己的過激反應找個合理的理由,抬起戴著手銬的手拿紙,以此來轉移自己人的關注。
然而,當他想拿走紙時,倏然感覺有個涼凍凍的東西覆蓋在自己手背上,壓住自己的手,再動彈不得。
催眠師望向桌麵,自己一隻手按著桌麵,另一隻捏著一張紙的邊緣,旁邊還有兩張看過的肖像畫,除此再無其他物。
可他的感覺很清晰,他拿紙張的手上覆蓋著一個凍涼的東西。
他嚇得冷汗都滲了出來。
猛地,他看到紙上的少女肖像竟然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