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分鐘後,針灸結束。
收回醫用針,收拾好藥箱,樂小同學拿舊毛巾幫大臉叔和何嬸把腳擦擦,套上塑料袋子,再幫擦掉蒙住眼睛的汙垢。
“大叔叔,何嬸,可以起來啦。我出去時幫從外麵掩上大門。”為了不讓主人尷尬,樂韻提著藥箱拉開門出去後才說話。
小伢崽幫擦腳和眼睛時,陳大臉和何嫂都是知道的,小伢崽沒說話,他們也沒睜眼,說話肯定是不敢的,怕臟東西流進嘴裡。
當小伢崽說可以去洗澡了,夫妻倆睜開眼,一骨碌爬起來,都顧不得看自己有多臟,用防水墊裹好自己就跑去衛生衝涼。
站在陳家堂屋的樂韻,聽到主人們行動的聲音,提起背包,帶著大狼狗,打開大門的門栓出去,再把門合攏,扣上。
再走出院子,也把院門拴上。
大狼狗熟悉村裡的每條路,但他堅決不肯跑前,緊貼著小姐姐的腿走路。
九稻屬山區,冬季的山頂和天空經常被薄霧籠罩。
最近幾天屬於晴天,天氣比較乾爽,當然,一般隻有臨近中午才能見太陽。
小蘿莉到家達陳大臉家時還不到八點,離開時時間剛轉過九點二十四分,正值上午半中時分。
這個時候,砍柴的、耕冬田的、翻的人也早就出工,在村裡走動的人一般也是小事兒。
放假的小學生和沒上學的孩子最活躍,到處撒野。
樂韻帶著大狼狗沿著村道朝村辦樓的方向走,一路遇上十幾撥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小伢崽最多。
到處找樂子的小伢崽們,見到帶著狗狗的樂家姐姐/樂阿姨,怪高興的,全跑過去跟她說話。
小伢崽們嘰嘰喳喳的,像一群小麻雀。
小孩子聊的話題很廣,什麼都要說上一嘴,還特彆提前跟樂家姐姐/樂阿姨提前“預約”,說正月初一都去樂家拜年,吃晌午飯。
有群小孩子跟在身邊,也分外熱鬨。
也因此,沿途的好幾戶人家聽到喧嘩聲也探頭望,看到樂家姑娘經過,熱絡的招呼進家坐。
樂小同學一一婉謝,當走到村辦樓前的地坪時,小孩子們人數也達到十幾個,還有七八隻狗。
周村長周滿奶奶早上做好家務後,八點多鐘就到周扒皮家碰頭。
為了針灸效果更好,堂兄弟妯娌們都沒吃早飯,也不吃零嘴水果,坐著聊天就喝點水。
聽到小孩子們的嬉鬨聲,扒嬸跑門口看,看到小樂樂和一群大小伢崽,笑得合不攏嘴。
小孩子到了村辦樓,有的去樓上圖書室做作業,那些沒作業的孩子則一溜煙兒地跑走,自己去玩。
狗狗們全沒跑,跟在大狼狗後頭直奔周扒家。
扒嬸等到小樂樂近前,拉著一隻軟軟香香的伢崽進堂屋,眼裡全是笑:“樂樂小時就招狗狗喜歡,現在長大了,不僅狗狗喜歡粘你,小伢崽們也喜歡粘你。”
“小樂樂心善嘛。”
屋裡的周扒皮周村長周滿奶奶也滿臉笑容。
小姐姐進了周家,大狼狗和村裡的狗狗們在周家門口排排躺。
扒嬸看見狗狗幫守門,那叫個高興,讓小伢崽坐,她跑去夥房拿上自己家準備給狼狗加餐的排骨,分給每個狗狗吃。
跟著老大有肉吃,一群狗狗們尾巴搖出了風。
樂韻坐下喝了一杯水,被周滿奶奶投喂了幾塊烤香的紅薯乾,催周家長輩們行動。
周扒皮也沒含糊,掩上大門,帶人去二樓。
他們合計好了,在二樓做針灸,分男女兩組,堂兄弟倆在客廳針灸,讓妯娌倆在另一間房針灸,針灸結束,他們再去樓下的衛生間洗澡。
到了二樓,周滿奶奶扒嬸進入離衛生間最近的一個房間,周村長周扒皮在離門的地方等著。
樂小同學拿出防水墊子給周滿爺爺和扒皮爺爺,她先進房間,地麵鋪好防水墊,再取醫用針。
扒嬸周滿奶奶吃了藥丸子,利索的解除多餘的束縛,躺平。
妯娌倆心態超好,躺下後還愉快地討論感受,當小伢崽給她們紮了好幾根針,不方便再說話時她倆才中止討論會。
周村長和周扒皮倆也先把多餘的衣服脫掉,披著毛毯坐等,他們聽一牆之事的妯娌倆的談話,覺得針灸沒啥奇怪的地方。
而當他們吃下藥丸子後和被小伢崽紮了幾根針後,就一個感覺——信了婆娘的邪!
婆娘明明說吃下藥丸子後感覺像是太陽光照到一樣的溫暖,紮針後感覺像是傳來什麼力量,讓人渾身有勁兒。
他們吃下藥丸子後沒幾個呼吸,全身像火燒似的發燙,被紮了幾針後則像是被電擊,全身麻麻癢癢的。
全身麻癢得厲害,很想去撓幾下的兄弟倆,默默地嘶吼:“婆娘的嘴,騙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