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先生深知學生乃公正嚴明之人,為怕學生告密,誤了先生的大事。”聞人戰不卑不亢,特意加重大事二字。
“嗬,好一個公正嚴明,老夫看你是個欺師滅祖的叛徒才對。”白老侯爺怒瞪著聞人戰。
白瑾言當下憤怒出列,指著聞人戰的鼻子罵:“聞人戰,你個卑鄙小人。我白家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何來結黨一說。分明就是你兒聞人鈺故意從中作梗。”
“那封秘信也是你聞人戰特意臨摹家父的筆跡。與你師出同門,乃是我白瑾言這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白大人此言差矣,依下官之見,聞人大人此舉頗為深明大義。若他此次不站出來,白老侯爺豈不是錯上加錯?如此,也算是幫了白家。”說話的人乃是翰林掌院書啟山。
“是啊,是啊,白家此番做法頗為不妥,若真想收門生,也得先請示陛下。暗中拉攏學子就不妥了。且還是金榜學子,此舉著實落人口實啊!”不少官員竊竊私語起來。
蕭寧辰雖看上去事不關己,但他耳聽八方,暗暗將出言袒護聞人家的官員名記在心頭。
顧明則和懷景遲自然也將這些個出頭鳥記下。
簡晚為了聽清裡麵的對話,幾乎將耳邊貼在了殿門上。這才隱約聽到一些。
白瑾言朝著上首的燕帝恭敬行一禮道:“陛下,那秘信出自聞人戰之手,是他故意用此信誘騙莫玉堂等人。待人一到便反咬一口。”
“莫玉堂的發妻被聞人鈺綁架要挾,乃是最好的證明。”
此話一出,官員們交頭接耳起來。不少人暗中觀察著聞人戰父子的神情,見二人一副儘在掌握中的模樣,放心了。
就是說嘛,誰會傻到讓這種事暴露呢?
“回稟陛下,白大人此言純粹是汙蔑。微臣行得正做得端,怎會做出這種喪儘天良之事。”他知道白瑾言一直在暗中調查,眾多學子中,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查到莫玉堂和他發妻的身上,著實讓人佩服。
不過,查到又如何?他大概還不知道那柳氏乃是雙生子吧?這無疑是幫他們轉移了大半目標。
眾官員暗自猜測,聞人戰既然敢如是說,定然有十足的把握證明自己沒有威脅莫玉堂的發妻。
上首的燕帝,神色晦暗不明,出口的話也讓人聽不出喜怒。“堂下莫玉堂,你發妻可是受到了威脅?”
不等莫玉堂開口,白老侯爺提醒道:“莫學子要想好才回答,在聖上麵前撒謊可是欺君之罪。”
莫玉堂叩首在地,心中對白老侯爺愧疚到了極點,一直不敢抬頭。聽他道:“內子並未受到威脅。”
莫玉堂的話無不是給聞人戰等人吃了定心丸。
“哦?既未受到威脅,那白大人又何出此言?”燕帝眉宇深深地看著白瑾言,麵露不悅。
白瑾言恭敬道:“臣懷疑莫玉堂的發妻乃是雙生姐妹,此時在家中的女子並非他的發妻,而是他發妻的姐妹。聞人鈺暗中綁架莫玉堂的發妻,以威脅莫玉堂做偽證。”
“再讓其姐妹偽裝成莫玉堂的發妻,以掩人耳目。”
此話一出,燕帝的眉梢動了動。
聞人戰和聞人鈺心下同時驚駭。正常人查到莫玉堂和他的發妻未被威脅後,不該轉移目標嗎?
為何在極短的時間內還能查到那女子乃是雙生子?
但很快,父子二人又鎮定下來。他們給那女子服了毒,隻要敢說出實情,便就隻有死路一條。
而他又怎麼可能讓她活著來到燕帝麵前呢?左右一個無背景的女人罷了,隻要在來的路上,隨意一個小小手段便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