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安朝官製,文武高官府內都會設長史一職,相當於幕僚長。
楚紹府內也不例外,也有長史,
主要輔助太守處理文書、政務,是太守佐官,又稱為彆駕,
這個職位相當重要,太守的絕大多數機密都瞞不掉他,類似於今天的領導大秘。
楚紹的長史正是楚詩琴的私塾老師文飛揚,也是太守府內學問最高的。
這次晚宴,文飛揚就坐在下首作陪,
他聽王爺這樣問,心裡砰砰跳,難道王爺又想安插一個人進太守府當長史?
楚紹也有這樣的擔心,倘若如此,太守府將無秘密可言。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慶王還真有這個意思,他指著身後一個老學究模樣的人介紹:
“這位是我府內的文案教習滿大全,博古通今,也是孫淮的老師,
就請滿教習和文彆駕比試一下文采,讓我們開開眼界。”
滿大全踱著方步,走到桌子前麵,對著眾人作揖,
“小生在此獻醜,願意和文彆駕談文,作詩,對對子、寫文章都可以。”
楚紹心裡叫苦,此時在慶王的高壓下,不答應是不可能的,
就擔心文飛揚真的不如人家,慶王一定要求把這個滿大全安插到太守府。
忽然,一個女孩站起來,對著慶王福了一禮,脆聲道:
“王爺在上,小女子楚詩琴鬥膽向王爺請求一事”
眾人一起轉頭看著她,慶王知道她是楚紹女兒,好奇她要請求什麼,笑嘻嘻看著她:
“好,大膽說”
楚詩琴又施一禮,
“稟告王爺,小女子在想,滿教習雖然是文人泰鬥,但畢竟是布衣,
而文彆駕是朝廷命官,兩人地位不相符,
倘若要比試,我們府內下人就能和文教習一較高低。”
還彆說,楚詩琴這話說得沒毛病,大安朝等級森嚴,
布衣草民和官員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彆,不要說在一起吟詩作賦、比文采,就是同桌吃飯也不行,
但王爺是什麼人,一切都可以破格,他說可以就可以。
楚紹大驚,罵了一句:“丫頭大膽,怎麼能跟王爺這樣說話?”
慶王臉色陰沉,卻又不好當眾反駁,一擺手,
“楚小姐說得有點道理,那就讓太守府一位下人出來比試一下”
楚紹急得直搓手,向楚詩琴連使眼色,要她向王爺謝罪,
楚詩琴不看父親,對巴桑招招手,
“過來!”
巴桑慢騰騰走過去,剛才撞斷假山,也沒有人管他,背後還有一大塊石頭留下的灰塵印子。
“你和滿教習比試一下文采,拿出你的真水平出來”,
楚詩琴走到他前麵大聲說話,聲音清脆,全場皆聞。
慶王一幫人看巴桑隻是一個十幾歲的護院,肺都氣炸了,這不是羞辱人嗎?
原以為她會叫府內私塾先生出來,誰知竟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滿大全壓住心中怒火,淡淡地說道:
“這位小友,現在就開始吧,你擅長哪方麵就比哪方麵”
巴桑明白,現在大家都看著自己,不能慫,腰杆一挺,氣勢出來了,
對著眾人作個四方揖,聲音洪亮,
“滿教習是前輩,由你定”
滿大全哼了一聲,正要說話,慶王發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