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茂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條街道。
隻見街道寬敞而整潔,路麵一塵不染,顯然是精心清掃過。
街邊的房屋如故,各家門窗緊閉,沒有絲毫遭受戰火侵襲的痕跡。
道路兩旁的樹木依然鬱鬱蔥蔥,枝葉隨風輕輕搖曳,與平日裡並無二致。
他不禁心生疑惑這裡真的是剛剛發生過一場激烈戰鬥的地方嗎?
怎麼會如此乾淨、寧靜,完全不像是幾個時辰前廝殺過的戰場啊!
難道昨天晚上都是幻覺?
就在此時,走過一隊巡邏兵,他們眼神犀利,步伐矯健。
範茂財清晰地看到這些巡邏兵的軍服就是長州軍的軍服,齊鶴打勝了?
他向不遠處的駐軍據點看去,上麵飄揚的軍旗絕對不是長州軍的,這又怎麼解釋?
他曾經在飛雲關見過這樣的軍旗,那是東連軍的軍旗,難道是東連軍進城了?
範茂財迷糊了,情不自禁向城門口走去
這下看得更清楚了,城牆上飄蕩的也是東連軍軍旗。
他確認是東連軍進城了,因為軍旗絕對不會掛錯。
再看城牆根下,一隊隊士兵靠牆或坐或臥,沒有人說話。
範財茂眼睛濕潤了,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軍隊,這樣的士兵,
他們打了勝仗,占領了城池,除了軍旗換了,一點都沒有擾民。
過了好一會,一些平日裡膽子較大的市民們小心翼翼地從自家大門裡探出腦袋來張望一番,然後又像蝸牛一般慢慢地、縮手縮腳地走出門外。
他們東張西望,神情緊張而又充滿好奇,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讓他們感到驚訝和安心的是,街道上空蕩蕩的,除了隨風飄揚的旗幟變了,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那些軍旗高高掛起,迎風招展,仿佛在向市民宣告長州城已經易主。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市民鼓起勇氣走出家門。
一開始,大家隻是默默地站在街邊,相互交換著眼色,低聲議論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漸漸地,人們的膽子大了起來,開始在街上自由走動。
店鋪也陸續開門營業,街頭巷尾逐漸傳來了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以及孩童們歡快的嬉鬨聲。
不一會兒功夫,整座城市重新恢複往日的熱鬨景象。
範財茂回到家,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在庭院內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念叨,“這才是真正軍隊。”
他很遺憾,孫子範多不在家,否則爺孫倆一定大喝一杯,煮酒論英雄。
想到孫子,他的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範財茂家不缺錢,孫子範多出世後,範財茂給他起名“範多”。
意思希望他長大後多學習、多走路、多經曆、多做好事等等。
範多今年二十七歲,他自幼飽讀詩書,十七歲從軍,從一名斥候小兵做起,五年後已經升為車騎將軍。
正當所有人都羨慕他年紀輕輕就官居高位,範多突然辭官回到長州。
範財茂了解他,問孫子準備做什麼?
範多回到兩字“遊學”
範財茂哈哈大笑,極力讚賞,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就要多經曆。
此後幾年,範多跑遍了大安朝各地、後又去了雲蒼關外,遊白蘭、長番。
後來昌興國變天,楊家朝廷被關石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