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麼回來的?”吳俊泉坐在桌旁挑起碗裡的香菇粥,幾囗熱粥下肚,精神已恢複大半。
左一低聲道:“多虧了莫大哥及時趕到,為公子輸送了內力,才將公子體內的寒毒及時壓下。”
吳俊泉感到一絲意外,道:“是莫大哥?”
左一輕輕點頭。
未等吳俊泉再問,左一又接著道:“莫大哥那日本隨陶大俠先回去了的,後來他又不放心我們,趕來尋我們,幸虧他趕到,要不然公子……”講到此處,左一雙眼已濕忍不住自責道:“都怪左一無用,從小沒有好好的修煉內家功夫,以至於在公子危難時,沒有醇厚的內力相助。”
吳俊泉忙放下粥碗,起身走上前寬慰左一,正色道:“左一,你不必自責,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倒是我的寒毒拖累你了。”
卻不想他越是溫柔安慰,左一越是難過。最後反而情緒失控的自責道:“是左一無用,若非莫大哥趕到,後果左一都不敢想,左一從未像現在這般覺得自己無用,公子昏倒在左一麵前,左一竟什麼都做不了……偏偏那時又隻有左一在公子身邊……若是陶大俠或是莫大哥……公子便早可安然……為何偏偏是我……”
他越說越激動,越來越自責,最後竟淚流不止,此刻吳俊泉明顯的感覺到左一的難過與自責,便不由得心疼起來。
他上前為左一擦了擦眼淚,不曾想這脆弱的左一竟一把撲進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公子……”
吳俊泉隻得順勢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
吳俊泉苦笑道:“好像我更需要照顧吧!怎麼反而安慰起你來啦!”
也不知過了多久,左一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吳俊泉讓左一坐在床前,對他溫柔的笑了笑。
“公子,左一已沒事了!”左一反應過來,臉上一紅,頓時覺得方才丟臉至極。
吳俊泉卻忽又笑道:“左一,要不我教你一套厲害的絕世武功如何?”
左一雙目圓睜,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絕世武功?”
吳俊泉點了點頭,臉色一變,正色道:“天海訣!”
左一愣了愣,從未聽過。
“這是什麼武功?”
吳俊泉望著左一,他的雙眼神采奕奕,看的左一內心不禁一動。
這裡是酒店三裡外的一片密林
已是入夜時分
陶水仙筆直的站在密林小道上,他身上披著件白色薄款披風,一縷額前流海迎風飄動,他好看的臉上此刻卻無絲毫笑意,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場。
而他的身後跪著兩個人,背影挺的筆直,頭卻低的快到地上。
這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臉龐寬大,滿臉絡腮胡須,原本是憨厚的長相,眼神卻是異常冷峻。
女的年約二十,麵容姣好,美目冷冽肅殺,手中握著柄劍,氣場竟比男的還要強上幾分。
更惹人注目的是這個女子她是一頭濃密微卷長發。要是在那個時代是不興燙發的。而這種卷發必然是天生形成。
陶水仙背對二人,看不出表情,但跪在地上二人卻更加小心翼翼,唯恐出錯。
“竟然如此熱鬨。”陶水仙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動,讓人一時無法捉摸他此時的心情。
桃姚越發小心抬頭回道:“慕容顏已在路上。”跪在地上的女子叫桃姚。
一旁的司馬練也抬起頭跟著回道:“還有天門的人也五十裡開外的沈家莊落腳!像已經打探過,大約來了二十多人。”
陶水仙終於回過頭來,眼中露出一絲異樣:“天門竟也入了局!”
他淩厲的望著地上二人,終於歎了口氣,緩緩道:“你們二人起來吧!”
“是!”二人這才敢緩緩起身,退到一旁。
陶水仙放低聲音,問道:“官家可問了什麼?”
桃姚上前拱手回道:“官家並不知道主上在此,但還是派人來過飛鷹門。見主上不在,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陶水仙暗忖:看來官家並不放心,我也不應該在此地逗留太久了,得儘早回京複命。
他目光閃動,對二人說道:“我要你們去做另外一件事情,將功折罪。”
“主上請吩咐!”二人齊齊道。
陶水仙先對司馬練道:“司馬練,我命你即刻秘密潛伏尚書府,伺機尋找證據。”
“是!”接到命令,司馬練拱手離去。
“桃姚,你速去四方門與阿古彙合,那幾袋藥材不可有任何閃失!之後你們便跟著俊泉回飛鷹門,路上好好照顧。不可出任何差錯。”提到吳俊泉,陶水仙微不可聞的笑了一下。
“主上這是要先行一步嗎?”桃姚問道。
“你們二人捅的簍子,還得我去收拾爛攤子!”陶水仙長長歎了囗氣,接著道:“我今夜出發去處理此事,如果一切不出意外的話,我就在那兒等你們!若未見到我的人,你們繼續回飛鷹門,不要和俊泉透露我們的計劃。”
“是,桃姚明白!”
“去吧!”月光下,一輛馬車悠閒的行駛在山穀之中,應是特意吩咐過,趕車的車夫趕車的速度居然跟人走路也差不了多少。
車廂內的人似乎也很享受。微眯著雙眼,身體隨著車輪慢慢滾動而配合的晃著腦袋。
這人坐著,一身錦衣鍛袍。麵容精瘦,濃眉薄唇,鼻梁高挺,發髻梳的整齊且濃密,微閉著雙眼邊有幾道深深的魚尾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無形的氣場。
不難看出他年輕時也定是一個好看的人。
經過歲月的沉澱,身上多了一股狠冽與肅殺之氣。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慕容顏雙眼都未曾睜開:“怎麼啦?”
車夫雖人在車廂外頭,卻還是轉過頭回話:“老爺,有個人!”
“誰呀?”慕容顏未曾感到一絲殺氣。便漫不經心的問道。
許是那人回頭了,車夫認了出來,甚至有些高興,道:“老爺,是公子!”
慕容顏終於睜開雙眼,眼中露出了笑意。
“博兒,進車廂裡來!”
慕容博輕掀車簾,彎腰進了車廂,一張俊臉湊到慕容顏跟前,微微笑道:“爹!”
慕容顏被叫得心花怒放,眼角的幾根魚尾紋又疊到了一起,他一笑起來便沒那麼嚴肅了,反而很慈祥。
他笑著問道:“博兒,你怎麼也在此處?”
慕容博道:“孩兒從漠北回來,到此地已有三日啦!原本是想著過著十五便回去!不想竟碰上了爹爹。”
慕容顏笑道:“當真這麼巧嗎?”
慕容博嘻嘻一笑,道:“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爹爹。孩兒打聽到爹爹要來,特意在此等候!”
慕容顏收回笑意,語氣卻是輕柔道:“博兒,你這一離家就是一個多月,竟是跑到漠北邊塞去了?跑那麼遠去乾什麼呀?”
慕容博也收回笑意,正色道:“這次中原武林人士八大門派皆去了漠北,我一時好奇也就跟著去啦,他們皆是為了一張藏寶圖。隻可惜枉送了性命,全都死了!”
“什麼?死了?竟如此凶險?”慕容顏忙看向慕容博,急道:“那博兒你有無受傷……”
“爹,我沒事,當時我沒和那些人在一起。所以就逃過一劫。”慕容博道。
慕容顏鬆了口氣,隨即道:“區區一個藏寶圖,我們慕容世家豈會看在眼裡?還將你置於險地。明日之後你便隨爹回家。不要在外麵冒險了。”
“爹,您有所不知。”慕容博一想到藏寶圖便難掩激動,神采奕奕起來:“據說那藏寶圖是一百多年前漠北王的寶藏,裡麵除了有數不儘的金銀財寶,還有五套絕世神功,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什麼?”